“我不想回去。”蘇梅一個勁地搖頭，聽說我要送她回去，臉一瞬變得煞白，說話結結巴巴，很不利索，“小姐姐，你別送我回去。你讓我做什麼都行，千萬別送我回去。”
蘇梅渾身顫抖，可憐兮兮央求。m.X520xs.Com
小丫頭眼裏包淚的模樣太可憐了，我差一點就答應了……
僅剩的一點理智捉住蘇梅的手，拽著她回到中年婦女的身旁，女人還在照顧她眼力不好的小女兒，壓根沒注意蘇梅又走丟了。
“大姐，蘇梅這孩子玩心大，你還是要盯著她。”我把蘇梅往女人懷裏推了推，女人反應過來，一把將她死死抱住，一個勁地點頭，向我道謝。
“真是謝謝你了。我這孩子就是不讓人省心，要隨時讓人盯著。”女人一邊說，一邊用手肘狠狠撞了撞蘇梅的後背，破口大罵。
“你不能像你妹妹這樣安靜嗎？能不讓我操心嗎？”
蘇梅不說話，任由女人打罵。
“那個，大姐……”雖然是她的家事，隻我忍不住，還是出言相勸，“她不過是個孩子，你跟她好好說就是了，別動手打人。”
女人這才悻悻住手。
“那我回去了。”我不敢出來得太久，就怕自己回去撞上黎琛，又要被他各種說教，甚至動手動腳。
“你給我站住！”蘇梅突然叫住我，我茫然轉過身子，沒想她對著我破口大罵！
“繆青雙！你給我記著！如果我有什麼三長兩短，都是你害得！我死了，成了厲鬼，也一定不會放過你！”
“你胡說什麼！”女人瞪了眼蘇梅，抱歉衝我笑笑，讓我別和孩子一般見識。
我歎了口氣。
總不能真和孩子一般見識吧？
隻是心裏橫豎不是滋味，不自覺往下咬了咬唇，轉身快步離開。
……
回到車廂的時候，旁邊座位空落落的，黎琛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沒有回來。
他不回來正好。
我如釋重負鬆了口氣，閉目眼神。
大抵非常介意蘇梅剛才的話，我在夢裏又見到了那個小小的身影，她背對著我，喃喃低語唱著一首不為人知的童謠。
“一個小朋友，兩個小朋友，兩個小朋友，兩個好朋友，一起玩木偶……”
小姑娘喃喃低語，一遍一遍地吟誦，曲調不似一般曲子那麼天真活潑，卻讓人不寒而栗，冷汗直流。
“別唱了。”
我走過去，鬼使神差拍了拍蘇梅的肩膀。
她慢慢把頭轉了過來，蒙著一層白紗的雙眼迷茫盯著我看，嘴角緩緩上揚，勾起一抹詭譎的弧度……
“你是蘇楠？”
我收回落在她肩頭的手，稍稍鬆了口氣，“不好意思，我把你認成蘇梅了。”
她們不但長得相似，背影更是一模一樣，認錯也在情理當中。
“沒關係的，你也陪我一起玩嘛。”
蘇楠笑得更甜了，空洞無物的雙眼盯著我，本來隔著一層白紗的眼睛一點點發生變化，變得清澈透亮起來……
我怔怔望著她的眼睛，在蘇楠的眼睛裏，我……
我看到了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麵孔……
那……那是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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