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直往下沉,雖然沒有剛才人多但他們卻絕對是這幫人的精銳和主力。
看到我下樓,他們以一種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迎了上來:“兄弟,去幹嘛呢?”
我正眼瞧他都沒有,隨口答道:“下來散散步。”
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老弟,不是當老哥的不信你,而是你總要拿出點誠意來吧?你知道我們的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掙的也都是辛苦錢。”
這就是所謂的兵敗如山倒吧,老王的錢還有三個月才到期,但是他現在就上門了。我也理解,在他眼裏要是等到三個月以後,我還在不在Z城都是個未知數。
我瞄了他一眼:“你說怎麼辦?”
他看了下旁邊站著如同左右護法的倆個人,想取得某種支持:“你總不能一分不給吧?我就不信你現在一分錢都沒了。”
一分錢沒有倒不至於,但我還有老婆要養,房子還有貸款要還,孩子也馬上就要生了,我不能不為她們考慮。我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既然你的自私是你的天經地義,那麼我的自私也是我的人之常情。
轉眼之間我終於也像個無賴了,我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式:“要錢我沒有,要東西嘛,”我想了一想,家裏那些身外物他們未必看得上眼,“如果你們覺得我家裏還有什麼東西能值點錢的,你們盡管拿就是,當然,價錢得合適,如果不合適的話,不好意思,你們也不能拿。”
老王當然不會對我家裏的舊東西感興趣:“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你要是覺得我不仗義我也沒辦法,換了是你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錢打了水漂的,”他也算幹脆,“你的車子房子,我們作個價吧?”
想起宏達廠的那一百三十多萬,我的嗓子裏像是卡了黃連似的又苦又澀又堵,你們能堵我,可我又上哪說理去呢?
但我知道,站老王的角度這是兩碼事,如果我不想像宏達廠老板一樣當縮頭烏龜的話。
我公司沒了朋友也少了,車子我留著確實用處不大,還減少一筆開支,這事我願意幹。
我說:“價錢合適的話車子你可以拿去,房子的話,不好意思這個我做不了主,房產證上寫的是我老婆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