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瑞來到上海路天主堂。周秉炎剛才在電話中用密語通知他到天主堂去情報。
王家瑞走進告解室，從裏麵栓上門。
他在告解室的凳子上坐下，然後用左手熟練的打開凳子側麵的活動小木板，從凳子下麵取出一張折疊的小字條。
他打開字條看了看，隻見上麵寫著：
昨晚在鄱陽路哨卡發現李國盛的汽車上有一個洋人，可能是另一個跳傘的美國飛行員！
李國盛將小紙條放進嘴裏嚼亂，然後吞進肚子。
他剛要起身離去，聽到告解室的另外一邊有人進來。
“孩子，我知道你在。”說話的聲音耳熟，是那位幾年來常常聽王家瑞告解的羅蒙羅神父。
“神父，你好！”
“你有什麼徐要告解嗎？孩子。”
“我，我本來是想告解的，可現在我猶豫了。”王家瑞想早點離開，因為周秉炎的情報非常重要，他必須馬上行動。
“哦，可憐的孩子。沒關係。”神父寬容的說。
王家瑞聽神父這樣說，便站起身來準備開門離去。
“孩子，你坐下。我要給你講一個故事。”神父像是知道王家瑞要走一樣，急忙勸他留下。
“神父，什麼故事？能下一次講給我聽嗎？我還有急事兒。”
“別急，孩子。聽完故事之後再走不遲。”
“好吧。你講吧，我聽著。”王家瑞隻好耐著性子聽神父講故事。
“從前，有一個天使，在與惡魔的戰鬥中折斷了翅膀，降落到人間。”神父開始緩緩的講故事，“惡魔想要抓住折斷翅膀的天使，可善良的人們想要拯救這個天使。”
故事講到這裏，神父停下來。
王家瑞似乎從神父的故事裏聽出弦外之音。
“神父，你怎麼停住了？後來呢？”
“天使需要幫助。你會幫助他嗎？”
“神父，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能幫助他，孩子，我知道。你第一次來做告解的時候，我就知道。”
“神父。。。”
“孩子，這裏說話不方便，你能跟我去我的書房嗎？”
王家瑞感到非常驚訝，照神父的意思，原來神父早就知道他是幹什麼的。他得弄清楚真相。
“可以。神父，我聽您的！”
王家瑞從告解室出來，跟著神父穿過彌撒廳旁邊的一條走廊，來到一個房間。這個房間是羅蒙羅神父的書房，裏麵有一排書櫥，書櫥裏麵放滿了書。
“坐吧，孩子。”羅蒙羅神父指著書桌前麵的一張椅子請王家瑞坐下，他自己坐在書桌的後麵。
“孩子，可能你很驚訝我為什麼知道你的秘密。”
王家瑞不置可否，他要看看神父怎麼說，再決定怎麼做。他的腿上纏著一把匕首。如果神父是危險的敵人，王家瑞將會殺死他。
“孩子，別害怕，我沒有惡意。”神父說到這裏，衝著麵無表情的王家瑞笑了笑，“事情是這樣的。有一次，我打掃告解室的時候，無意中碰掉了凳子旁邊的木板。好奇心驅使我將手伸進凳子下麵探個究竟，沒想到讓我發現了你們的秘密。我在凳子下麵摸到一張字條，發現上麵寫著日軍的機密情報。後來，我確定是那個警官在向你傳遞情報。這事已經有好幾年了，是1939年初吧，孩子。”
神父停頓下來，用善意的眼神看著王家瑞。
“神父，你想要什麼？”王家瑞依然麵無表情的問道。
“我想請你幫忙。但是我必須親耳聽到你告訴我，你是抵抗組織的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