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瑤三言兩語，解釋自己並非司玄外室之事，隻是被他困在了軍營之中。
蕭北梧恍然大悟。
先前他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細細想來，如今父皇年事已高，對臣下、宗室皆越發猜忌，京中風雲變化。司玄又怎會賜婚的節骨眼上，私養外室，公然與父皇作對呢？
將染瑤困在軍營，想必又是為了那些不可告人的下作謀劃？
“下作的謀劃？”染瑤故作不知地試探問道。
她當然知道魔尊不是個好東西，但對魔尊轉世的少年實在是知之甚少。
原著的人間卷，主要是寫蕭北梧的事，司玄這條線，除了被他坑害的狐妖，被他當作墊腳石的公主昭華，著墨並不多。
若是能多了解一些司玄的往事，或許能知己知彼。
而且，就目前的狀況來看，司玄能夠操控某種可怕的力量。
染瑤想過了，最壞的情況，是他體內的那些煞氣在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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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離魔尊蘇醒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他啊……”蕭北梧囁嚅雙唇，不知該如何說，他怕嚇著染瑤。
“司玄容貌端秀，可惜出身卑微。從小跟隨他那做花魁娘子的母親，流連於各色勳貴王侯的宅邸。
“我曾於京中權貴家的宴會上，遠遠見過他一麵。”
那時，司玄還隻是丞相趙士嵐府上一名伺馬的奴仆。
……
蕭北梧雖貴為當朝皇子，卻一慣獨來獨往，並不喜歡人前推杯換盞，長袖善舞，人後卻各懷心思，暗流洶湧。
他嫌氣悶，借故離席到苑中透氣，正好將司玄私會女子的場景撞了個正著。
司玄有惑人的姿色，又花言巧語。
月色下，少年粗賤的衣裳，難掩清雋的容顏。他言笑晏晏，握著丞相府女公子嬌嫩的小手，與之交換定情信物，山盟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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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言令色地騙得那女公子閉目含羞，臨走前，滿口答應，一定會想辦法讓爹爹將他引薦給陛下。
目的達到，方才還信誓旦旦的癡情少年，轉眼就換了一副冷淡的麵孔，滿臉不屑地將剛收到的定情玉玦，隨意拋擲在池子裏。
那種鄙夷的目光，蕭北梧至今記憶猶新。
司玄到最後也沒娶那女公子。
因為丞相倒台了。
通敵叛國之罪，滿門抄斬。
聽說丞相之女，不甘沒入奴籍受辱，淒慘地自盡在雪地裏，死後草席一裹，拋屍荒野，而司玄卻一躍成為都城新貴，又隨驃騎將軍出征塞外，屢獲奇功。
這樣的人，被父皇倚重，還要娶他阿姊。
在蕭北梧看來，眼前的一切，仿佛曆史重演。
司玄有多糟糕。出身低微，人品惡劣，還隻是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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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怕的是，傳說他的親生父親是妖魔。
他出征關外，百戰百勝，從無敗績。
常常不損一兵一卒，殲滅敵軍數萬兵馬，一個活口都不留。
手段固然殘忍，但他是凱旋之將，死的又都是敵國之人，誰也說不出半個不好來。司玄在軍中擁護頗多。
這樣的常勝將軍，於大瀚朝來說，是少年神將，是千古一人。
可事實果真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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