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內，熊誌剛即便異常沉穩，可等牧月等了這麼長時間，還是有些站不住了，他雖然已經足夠認可了牧月的能力，但賀雲豐畢竟是商場老手，牧月再聰明，還是缺少了實戰經驗，兩方若是對擂，敗下陣來，實在是很正常的事兒。
熊誌剛怕就怕，賀雲豐找牧月單獨談的事情，是有什麼圖謀。
這倒不是熊誌剛不相信賀雲豐的人品，而是他不相信商人的底線，對於商人，有利可圖才是大事，以最小的成本牟取更大的利潤，才是重點。
終於忍不住皺眉看向一旁的喬亦森：“小子，你知道賀老找牧月進去做什麼嗎？”
喬亦森似乎從站定在他腳下的青石板上開始，就沒有動過，現在聽到熊誌剛問話，也隻是微微側了側頭，眸光卻是淡淡的：“抱歉，我並不知道。”
熊誌剛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掏出手機瞧了瞧時間，牧月已經進去快一個小時了，再等二十分鍾，她若是還不出來，他就要去敲門了——他可不希望自己陪著牧月出來這一趟，讓她在自個兒眼皮子底下有了什麼損失。這於私情於公情，都說不上去。
可剛剛把手機放回兜裏，一陣腳步踏著木地板傳來的輕響便傳入了熊誌剛耳裏。
老吳放鬆地出了一口氣，拍了拍熊誌剛的背：“這不就出來了嗎？可甭著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可等到那聲音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清晰……大夥兒發現，這腳步聲裏，竟然還夾雜著愉悅的說話聲。
因為越發靠近點的緣故，這說話聲也慢慢變得清楚起來。
“誒，好好好，都聽你的，待會兒的原石，就讓亦森那小子去給你挑選，給你好的，給你好的！”
“您老人家可真好！”
“當然好了！能不好嗎？好不容易碰上你這麼個寶貝疙瘩，自然得對你好咯！不然你不要我這老頭子了怎麼辦？”
“怎麼會！”這顯然是牧月的聲音，和平日裏的清冷淺淡不同，這聲音聽上去竟然帶著明顯的撒嬌味道，“師傅對我這麼好，我才不會拋棄師傅，拋棄誰也不能拋棄師傅呀！”
“你這丫頭！”
……
他們的對話還在繼續，可小院內，所有人都在麵麵相覷了，即便是厲煊陽，眼裏都充滿了不可置信——什麼？牧月叫賀雲豐什麼？師傅？！
難道賀雲豐認了牧月當徒弟嗎？除了喬亦森之外的第二個徒弟？唯一的女徒弟？這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喬亦森平靜的眸光也漣漪晃動，明亮的光一閃。
不過所有人都很默契地沒有開口說話，直到眼前的木門被一隻纖細的手推開，牧月攙扶著賀雲豐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裏，老吳才小心翼翼地開口：“賀老，事情談完了吧？如果有了結果，我這就去給董事長回個電話……”
賀雲豐和老吳的地位相差甚遠，老吳自然不敢貿貿然開口詢問的，更何況，萬一剛才是他聽錯了，豈不是鬧一個烏龍？所以便換了一個詢問方式，既不突兀，也不會讓人心生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