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底，是透明的鋼化玻璃。
垂眼望去，可看到霓虹燈光，和腳底穿梭的車流。
抬頭看去，則是耀眼的星空，滿天星鬥美不勝收。
而四周，是茂盛的植被，被靜心嗬護，微光中似乎都閃著綠色的光芒，其中還有姹紫嫣紅的鮮花競相綻放，一陣風吹來，草葉清新的味道和花香交織在一起，不禁令人覺得心神舒暢。
牧月深深吸了一口氣。
耳邊，喬亦森的聲音卻響了起來，很平靜：“徐媛莉是雲峰市徐家徐龍的小女，去年因徐家和外公有生意上的往來，碰巧我和她見過一麵。”
牧月朝著喬亦森看去，有些納悶：“和我說這個做什麼？”
“……”喬亦森撇開了頭，聲音還是毫無起伏，“沒什麼，隻是想告訴你，我和她，真的不熟。”
“……哦。”不過其實，她能說她並沒有什麼興趣知道嗎？
兩人一時無話，一個在前，一個在後，繞著空中花園逛了一圈，便打算回去。
可牧月剛走到空中花園和過道的交界口，喬亦森便拉住了她的手腕，疑惑地一轉頭，一個不明物體就塞進了她的懷裏，低頭一瞧，那是一個藍白格子相間的紙質口袋——這樣的口袋，是許多禮品店的最愛。
在紙質口袋中，分明還裝著一個小盒子，牧月看了一眼喬亦森：“送我的？”一邊兒說著，一邊兒伸手朝口袋裏伸去。
“回家再看。”喬亦森卻神色有些別扭地製止了牧月，“免得他們等急了。”
“……”她隻是看看而已，會耽擱很長時間嗎？
牧月看著喬亦森的表情，卻是沒有堅持，這好歹也是他送給自己的禮物，總也得聽聽他的意見吧：“不過，今天是師母的生日你卻送給我禮物？”
“外婆的禮物我有準備的。”喬亦森表情又恢複成平日清淡的目光，故作神秘，“稍後你就知道了。”
——稍後，牧月的確很快就知道了喬亦森給師母杜曉玲準備的禮物。
她沒想到過他竟然彈得一手好琴。她之前便瞧見過他的手，白淨而修長，出人意料的好看，她便覺得，這雙手很適合彈鋼琴。
而知道他的十指真的在黑白琴鍵上跳動之時，她才知道，他彈起琴來，究竟有多好看。
是的，好看。
牧月還是第一次想用這個詞語去評價一個人彈琴時，帶給她的感覺。
即便是沒有琴聲映襯，隻看他的姿態，他的神情，也覺得這是一幅雅致優美的畫卷。當那悠然的琴音插入，這種美，便無端地上了好幾個檔次。
牧月也曾學過彈琴，彈琴的老師教授過她：“彈鋼琴，最難的不是如何將一個個黑白琴鍵準確點到位，將曲子連貫地表達出來，最難的，是意境。”
而此時此刻，喬亦森就將屬於他的意境，完美地展現了出來吧。
牧月瞧著喬亦森終於落下最後一個按鍵，突然覺得這個人簡直就是上天的寵兒。長相好、家境好、腦袋好、就連彈琴也好……這個人究竟還有什麼是他不擅長的？有嗎？就算是她，都有些嫉妒地想要吐酸泡泡了，她學鋼琴的時間也有近二十年，怎麼也比他長，可是憑心而論，他卻彈得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