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牧月的聲音豁然變得更冷了,很明顯的,他惹她生氣了。
牧月瞧著安夏辰,真不知道這才七歲的孩子究竟是被怎麼教育的,這本來應該是浪漫天真的年齡,可是在他眼中卻已經充滿了紛爭陰暗。
她微微挪開了目光:“安夏辰,安家的東西我可沒興趣。所以不要把這麼惡心的東西往我身上湊。你與其有心情關心怎麼防備我,不如去關心你怎麼保護你自己吧。”
一邊兒說著,牧月慢慢朝前走去。
話裏的地毯,黑色的裙衫,牧月的背影看上去格外傲然,雖然穿著時髦,卻透出幾分遺世獨立的清絕來。
安夏辰咬了咬唇,眼裏劃過愧疚之色。
他怎麼能……怎麼能對她問出那樣的話呢?
沒走幾步,牧月就瞥見了右邊兒過道裏一個熟悉的聲音,她腳步一頓,淡定轉身,朝其走去。
明明是才見過一次麵的人,可說話卻格外隨意,就像是認識了許久的老友。
“嗨,你在這裏做什麼?”
被人這樣問話,而且還是被這個人,赫連昶忍不住想笑,指了指頭頂的天花板,正上方恰好吊著一個水晶吊燈:“我說我是來看風景的,你信嗎?”
“你說呢?”牧月靠在牆上,輕笑,“赫連昶,你這張臉,真不適合開玩笑。”
這倒是實話,赫連昶雖然還小,難免給人一種稚嫩的味道,可卻已有霸氣外露的感覺,多等幾年,等這青澀完全消退,他足以成為一個令無數女人瘋狂的男人。這張臉,如果拿來耍帥,絕對滿分,但是開玩笑……卻有些不合適。
赫連昶卻不以為意:“我不適合開玩笑?難道喬亦森適合?”
“……”牧月敗,“你贏了。他的確更不適合。”那家夥即便說‘男人有子宮,可以生孩子’,所有人聽了也隻會覺得是真理吧?
赫連昶又低低笑了笑,然後看向牧月:“說真的,我倒是不明白喬亦森為什麼特地打電話來讓我關照你——剛才你做的事我都瞧見了,那簡直是……嘖嘖嘖,猛女啊!你說,你這樣的猛女,需要我關照?”
猛女?
牧月嘴角一抽。
從以前到現在,有說過她漂亮的,女神的,性感的……可從來沒人說過她猛的。
這個詞她還真的不太喜歡。
牧月站直了身子,突然目光盈盈地看向赫連昶。
清冷的目光突然變得柔光似水,那就好比冷秋突然變成了暖春。
赫連昶被這突然的轉變嚇得生生打了個寒顫。
“你你你……你要做什麼?”
牧月微笑,然後竟然在赫連昶驚恐的目光中,像是古代的大家閨秀一樣,福了福身子。
她目光並不正式他,而是斜斜地,以四十五度地瞧著他……額,他的胸膛?還是他的肚子?還是再往下他的?
赫連昶雙腿不由得夾緊了。
然後便聽得牧月溫柔道:“公子莫要驚嚇,奴家是不會對公子做什麼的?公子請放心大膽些……”一邊兒說著,一邊兒掩麵低笑,“現下……公子暫且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