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牧月瞧著眼前的老人,心裏一陣抽疼。
她知道,這件事已經是自己外公心裏的一個結了。
她重生之後,得到了新的生活,新的幸福,她對林子銘和李幕心的仇恨早就漸漸淡去了,可是外公不一樣。他如何能不恨呢?他們傷害的,是自己,是外公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血脈。他不可能不恨的,即使如今自己回歸,他心頭的恨意,也不能絲毫消散。
顯然是感覺到了牧月的情緒,白雄輝微微仰起頭,輕輕一歎:“丫頭啊,你就別勸我了,道理我都懂,可是我克製不了自己的心,克製不了這顆充滿仇恨的心。他林子銘,他李幕心如此對我的丫頭,我怎麼能不恨?還有……”說到這裏,白雄輝微微一頓,摸著牧月的頭,“丫頭,這些事你就別思考了,你隻需要記得,你的快樂,就是我的快樂,想要做什麼都放心大膽去做吧,其他的你都不用思考。外公會保護好你,再也不會讓你出事了。”
瞧著白雄輝嘴角的笑容,牧月心裏又心疼又感動,知道勸說是沒有半分作用的,揉了揉白雄輝的腿,轉移話題,朝著忠叔擺了擺手:“忠叔,你過來,幫我一起把外公挪到沙發上躺著。”
“行。”忠叔偷偷抹了抹眼角的淚,這幾年他陪著老爺子,知道自家老爺子多想念小姐,每次打電話他都要開免提,老爺子總是在旁微笑聽著,每每忍不住想要開口,都必須盡力克製住自己的情緒,老爺子過得不容易哦!希望以後能苦盡甘來……
“外公,你躺好。”瞧著平躺在沙發上的白雄輝,牧月開口問道:“外公,你除了覺得腿不舒服以外,還有哪些地方不太舒服?”
“胸有些悶,去瞧了也什麼大礙,身體有些無力。”白雄輝也沒有隱瞞的心思,他已經老了,身體不好是正常的,隱瞞也沒什麼意思,更何況自己的情況,牧月也瞧得出來一些。
“恩。”牧月慢慢彎下身,手掌首先落在白雄輝的頭頂。
白雄輝剛想說話,頓時卻微微一怔,他隻覺得,一股清涼的氣息從牧月的掌心朝著自己的腦內湧來,他原本有些犯困的意識刹那間清醒無比。
再然後,牧月的手緩緩移動,到白雄輝的眉心,再往下,一直徐徐來到白雄輝的腳心。
“外公,翻一麵。”牧月抬手擦了擦汗,她的臉色也有些蒼白,顯然是有些累了,但是這不能影響她的繼續。
直到牧月的手在白雄輝的頭頂再度停留,再是收手,她立刻疲憊地坐了下來:“可以了,忠叔,您扶外公起來一下,我沒力氣了。”
忠叔早就被牧月這一手弄得一愣一愣的,他是旁觀者,可以隱約看到隨著牧月掌心的移動,有什麼氣體似乎從她的掌心下飄了出來,那是什麼東西:“該不是內力吧?”
武俠小說不都是這樣演的嗎?
牧月笑著搖了搖頭。
而白雄輝早就擺手製止了忠叔的舉動,自己坐了起來,一臉詫異地看向牧月:“丫頭,你做了什麼?我怎麼突然覺得身體舒服了許多?”
的確是舒服了許多,一瞬間,白雄輝隻覺得像是脫去了許多鉗製,整個人少了束縛,連腿上的疼痛也都不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