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月,你以前的時光,我並未參與,這對於我來說,是一種遺憾。”喬亦森的聲音很輕,在車內慢慢想起,像是小溪流水般清澈好聽,“但是,遺憾是不能挽回的,我如今所能做的,隻有陪著你,站在你身邊,和你一起,創造更好的未來。”
“你同樣如此。”喬亦森伸手握住牧月的手,“別怕。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再無法更改,從今以後,你再無需去想著從前的痛苦,你隻需要記得,我一直在,就可以了。”
這些道理,牧月都懂。
不念過往,不畏將來。
這是她一直堅持的,隻不過此時此刻瞧著白家的大門,這一瞬,她腦袋有些發暈發脹,突然忘記了這個堅持。
還好,她如今從來不需要怕,她還會一不小心跌入深坑。因為在她的身旁,時時刻刻有人待命,準備拉起她。
“我知道。”牧月回握住喬亦森的手,看向前方,“司機,進去吧。”
……
這一場宴會,不僅對於白雄輝來說,是盛大的,對於其餘豪門貴族來說,同樣是不同的。
白雄輝這麼多年一直很是低調,公司基本都交給了林子銘打理,他很少過問這些,雖然大權終究掌握在他的手裏,但是他卻很少出麵,林子銘可以說已經成了白家一手遮天的人物。也因此,許多貴族名門,在林子銘那裏走不通的,其實很想親自同白雄輝見上一麵,親自交談。
隻不過,這實在是太難了。
不過今天卻不同,白雄輝親自發出的邀請函,在白家舉行的盛大宴會,讓所有人都來了精神。
很快,白家豪華的大廳內就已經聚集了不少商業內的名流名媛,各個衣著華麗,富貴非常。
白家的別墅共計四層,此時此刻,在頂層的一處陽台上,牧月和白雄輝各自坐在一場編製藤椅上。
在麵前的藤桌上放著放著熱茶,不過無論是牧月還是白雄輝,此刻都顯然沒有品茶的心情。
他們的表情都很平靜,可這平靜之下,所承載的究竟是什麼,卻無人確定。
半晌,牧月看向白雄輝,輕輕道:“外公。”她認真道,“我知曉你是這世上最疼愛我之人。但是外公,我希望你知道,早在這五年的經曆之中,我已經把複仇兩字,看得沒那麼重要的,這二字……可以占據一個人的心靈,毀滅一個人的幸福,所以我希望外公,您能放下。關於林子銘,他仍舊會得到他應有的報應。”
白雄輝對林子銘的恨讓牧月很是介懷,外公都這麼老了,為她操心了一輩子,到了這個時候,還要心心念念她的事兒。她覺得愧疚,她是真心希望外公能夠放心,真正過他的生活。
白雄輝笑了笑,又歎了一口氣,他擺了擺手:“不了。放不下了,這事兒永遠都放不下了……但是丫頭,你要記得,隻要你開心,快樂,幸福,外公便也是幸福的。”
道理,白雄輝都懂。他也知道如何活著最為快活。
但是他怎麼能放下呢。就算如今自己的丫頭平安站在自己的麵前,可那不一樣的容顏,都在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己,她曾經受到的傷害啊……
他是她的外公,她是他如今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她受到那樣的不公,他如何能將它當做過眼雲煙?
“丫頭,這事兒也就別說了。”白雄輝站起了身,“我知道你想勸解我,但是沒用的。有些傷口,是可以修複的,但是有一些,修複了還可能再撕裂,甚至感染、發炎。我心裏有些事情,有些想法,改變不了了,已是定局了。‘複仇’二字,我不希望你參與,但,我卻迫不及待地想要開始。”
“所以這事兒,不需要再談。”白雄輝頓了頓,又擺手笑道,“走吧丫頭,時間差不多了,林子銘也快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呢?說真的,我好久沒這麼期待過了。”
今日的重頭戲,就要開始了。他,很期待,看著他臉上笑容碎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