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施醫術(1 / 2)

那叫聲很響亮,嗓音頗為雄渾,比之宋祖英有過之而無不及,隻是聲音裏透著一股焦急。李繼少聽到的第一感覺是,那邊兒出事了。隨即,他看見張老頭兒已經朝那個方向奔了過去,他沒有多想也跟了過去。

中華民族自古的傳統就是好湊熱鬧,跑到跟前時,邊兒上已經圍了不少人,他鑽過去一看,一個胖婦女抱著個八、九歲的小孩兒坐在地上,正放聲大哭。

李繼少仔細看那小孩,隻見那小孩麵色蒼白,口唇發紺,渾身發抖,全身打著冷戰,上下牙齒抖得做響。

“胖嬸,二狗這是咋地了?”一個拄拐棍的白胡子老頭兒問。

“俺哪知道啊,早上在家還好好的,現在就成了這個樣子,大家可得救救他啊。”胖嬸哭著,忙彎下腰向四周的人咚咚地磕頭。

四周聚集的都是村子裏的人,看著胖嬸這樣,大家心裏都不是個滋味,但卻沒有人說什麼,因為誰也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救下二狗。

剛才那個白胡子老頭實在看不過去了,扶住了胖嬸,說:“胖嬸,莫要磕了,大家都是街裏街坊的,不會看著不管的。”

隨後,他看著四周的人,朗聲道:“大夥都湊些錢,喜富趕緊去套車,咱不能放著二狗不管,趕緊拉著他進城找個郎中去瞧病。”

那個叫喜富的高頭青年應了一聲,忙跑去套車了。

大家也紛紛從身上、褲子裏、鞋幫子裏、腰帶裏、鳥窩裏、樹洞裏,等等總之各種能藏錢的地方,拿出自己積攢的碎銀子、銅錢,湊到了那老頭的手裏。

老頭把這些錢拿塊布包了起來,打個結,送到了胖嬸的手上。

胖嬸感動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來答謝鄉親們,隻好咚咚地又朝地上磕頭。

這個時候,喜富也套好了車,大家七手八腳就把二狗抬了上去。

眼看著事情有了轉機,卻聽見有個人大喊:“二狗身上好熱。”原來那人正抬著二狗,觸到了二狗的皮膚,發現燙得很,一看,剛才還渾身發抖的二狗,現在卻已經是麵色潮紅,皮膚幹燥,還在不停地搖著腦袋,動著身子,顯得極為煩躁不安。

李繼少大驚,這孩子莫非是得了……

“二狗打擺子了!”人群中不知誰冒出這麼一句,頓時一片嘩然。

“莫要亂說,哪個敢確定二狗是打擺子?”那老頭扭過頭,對著人群,陰著臉回了一句,人群頓時又變得鴉雀無聲。

但老頭的臉色卻始終陰沉著,因為二狗的狀況實在是像極了打擺子,要知道,打擺子可就意味著這孩兒沒有了活路了。

“讓一讓,讓我看看。”李繼少說著,就擠進了人群。

“你是何人?”那老頭看著他問。

“我是郎中。”李繼少回答著,回頭看了看人群裏的張老頭,向他使了使眼色。

張老頭見狀,忙站出來,幫李繼少應和著說:“對,他說他是郎中。”

李繼少頓時感覺想要昏倒,原本讓張老頭出來,是想讓他在全村人麵前確認一下自己的身份,結果聽了張老頭的話,還真是一點忙都不上。

“你是郎中?真是蒼天有眼,郎中,趕緊來看看這孩子。”哪知那老頭這麼輕易就相信了他的話,連李繼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真想不通,到底是古人太傻?還是現代人太精?總之,他頭一回因為別人相信了自己的謊話,而頗受感動。

李繼少知道自己隻是個假郎中,本來是不想出來的,而且生怕張老頭把自己供出來,所以藏在人堆兒裏,不敢往外露。

但看這孩子病情發生了變化,李繼少突然覺得這種狀況,好象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於是努力地去想。

說起來,李繼少雖被父親逼著學過醫,但其實也就是個半調子,上午在玉蘭麵前展示的那點醫治痛經的技法,說來也是有點機緣巧合。原來他不經意間恰好看到玉蘭的手輕輕放在小腹之上,眉頭微皺,麵上似有痛苦之色。李繼少以前的女朋友就有這毛病,他便想這不是痛經又是什麼?事實上腹痛的原因可能有很多,但恰恰因為李繼少是個半調子,所以才會想當然,誰知竟被他猜中了。而恰巧他又專門研究過這方麵的茶酒偏方,爛熟於胸,所以自然就張口即來。

望著那孩子不斷變幻的症狀,李繼少想來想去,突然一個念頭從腦子裏蹦了出來,瘧疾!

李繼少想到這裏,就大喊著往裏擠,根本不管自己想得對不對。這是人命關天的時刻,哪容得他想那麼些事情,考慮那麼些後果。人都說醫者父母心,李繼少雖是個假郎中,但從小到大受家庭的影響還是很深的,妙手雖說是沒有,但仁心還是有的。

李繼少雖說被老頭兒所感動,但沒有時間去表達,畢竟救人要緊,他蹲在二狗的身邊,用手摸了摸二狗的額頭,發現當真燙得很。

現在還不能確定,到底是什麼病,兩小時以後才能見分曉。

李繼少想到這,就對眾人說:“大家等兩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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