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連忙說道:“現在是秦皇市副市長。”
這件事就像風吹過一般過去了。陸小果重新回到班裏,伴隨著班主任與同班同學差異的目光坐到了屬於他的座位上。班主任心裏感歎:這廝竟然能活著回來。她覺得差不多了,便用教案敲了敲講桌。“好啦,同學們,安靜了,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秋彤,是你們這屆的五班班主任。”下麵討論聲不斷,但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她還是微笑著一句話也不說看著底下還在交頭接耳的學生們,漸漸地說話聲音也小了。秋彤覺得自己還是比較有威懾力,很有想繼續說下去的感覺。
“報告!”
門外站著一位清秀的男孩,剛上初一就有一米七多的個子,讓那些比他稍矮些的女生們都投去愛慕的眼神。一頭短發,白色的半截袖,上麵畫著一個微笑的笑臉模樣;褲子頗有嘻哈風格的喇叭褲,但是去掉了嘻哈風格的裝飾,僅是灰色的單調樣式。鞋子是刷了好幾遍的球鞋,鞋邊的白色都已經被衝刷成微黃了。他那手抓著單肩包的包袋,望著講台上的秋彤,遲疑片刻說道:“老師,您好,對不起我來晚了。”班主任的心被這句看似虛偽的客套話所打動,盡管她還會去猜測這句話是不是發自他的內心,但她還是微笑著示意他過去。“新來的這位同學,做一下自我介紹吧!”
“這個…大家可以叫我光明,我的愛好是攝影與踢足球。請多指教!”他介紹完自己就把目光移向班主任那裏。班主任自我感覺不夠精彩,補充道:“光明同學,百家姓裏麵也沒有姓光的,你姓什麼啊?”隨後光明轉身拿起“沉睡”在粉筆槽裏的粉筆在還未寫過字的黑板上用楷書工工整整的寫了一個“孔”字,然後拍拍手中的灰,用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睛望著秋彤。“老師,這回我可以回去了麼?”秋彤連忙指著陸小果身旁的空座位說道:“光明,你去那坐吧!”光明繞過講台坐到了座位上,陸小果連忙滿臉堆笑地伸出手。“我叫陸小果,請多指教!” 光明一邊整理著書包一邊應付道:“哦,我認識你。。。”“你認識我?”顯然光明同學的這句話吸引了他,因為在這之前二人是從未謀麵的。
“不對,我認識你爸。”光明補充了一句。
知道為什麼放假時間過得那麼快麼? 因為那時候沒有了上午;知道為什麼上學時間過的特別慢麼?因為那時候不光有了上午、還有了早晨。剛一下課陸小果就把憋在心裏一直想說的話竹筒倒豆子說給了光明。“我還以為你認識我,誰想到你認識我爹,那也就是說你爹也是當官的?然後你通過你爹認識了我爹?”陸小果期待著光明的回答,對於光明來說,他自己感覺就跟一正常人混進了轉基因的人群中。他白了他一眼:“我爹的弟弟是當官的,官位還挺大,組建一百來號人都能保衛釣魚島。笨蛋,你爹三天兩頭上新聞,瞎子都知道是你爹了,晚上新聞,一開電視,就聽見‘大家好,維護和諧秦皇,弘揚黨為民爭光精神。。。’啞巴都說:又是陸春秋吧!”短暫的課間就從說話間流逝。晚上放學的時候那輛豪車準時停在了學校的大門口,確切說還算有點公德心,沒有分毫不差的堵在學生出入的必經之路上麵。
陸小果硬拉著光明上了他家的車,開車的就是上午前來“問罪”的秘書,陸小果一屁股做到了駕駛室後麵的座位上,而光明穩穩地坐在他的旁邊。車子是奔馳SGSL。灰色的車漆,裏麵內室比較寬敞,座椅是那種真皮的麵料。光明小聲對在望著車窗外風景發呆的陸小果說道:“這車子很貴吧?”陸小果咬著指甲說道:“你現在怎麼跟學校裏的光明判若兩人啊?”光明笑了笑,露出了難得一見的酒窩。“不是學校沒有必要板著臉耍酷,都是要麵的人嘛!”這句話把開車的劉秘書逗笑了。
劉秘書單手扶方向盤,用右手比劃了一個三。“三百多萬,這輩子能開上這麼好的車都是我的榮幸啊!”光明小心的用手指在座椅上劃來劃去,就好像在大自然中發現一隻狐狸,輕碰著它的皮毛。“喝飲料麼?”劉秘書問。光明搖頭;“你家在哪?”光明說把他放在前麵右轉的路邊就行。伴隨著消了音的刹車聲,光明擺手謝過劉秘書後,就像還未小學畢業的孩子,蹦躂著朝移動住宅樓走去。
這一片即將被舊戶改造,用不了多久這一片地都會被開發,光明一家也麵臨著搬遷,他見自家門口有兩名警察正與他的母親交談,他微笑著與刑警擦肩而過,回到那不足十平方米的臥室裏。他對於警察已經習以為常了,自從他的父親在九年前失蹤以後,警察不斷地在他的家裏出出進進,母親也從原先的以淚洗麵到現在的鐵打泥菩薩,盡管外表比原來堅強了許多,但是晚上的時候還是會自己偷偷的抱著她錢包裏的全家福哭泣。
“畢小姐,我是新派來的刑警王越,負責您丈夫的失蹤案件。”光明的母親把他請進屋裏,轉身走到廚房倒了一杯水給他。“您好,喝點水吧。”王越客氣地點了一下頭,便把水一仰而盡。她坐在了沙發對麵的椅子上,姿態很是有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