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以被握住的地方來說,被押著頸子的左牧大概是最不利的。

他開始感到了些許的呼吸困難。

若是他們兩人繼續握力競賽,先倒下的八成是他。

不過好在鄭加南還算是個有點理性之人。

他沒有繼續這個毫無意義的競賽,先行鬆開了手。

“哼,算了──既然你們是多數,就隨你們吧。”

而後簡自城也放開了手。

甩開拘束的鄭加南轉身回到後方,坐下補上:

“規則還是一樣,上去放稻草的人必須包含該棒遊玩者,苦差事你們自己去,最後接著要遊玩的棒次十二、十三、二、三、四要留下來。”

簡自城數了數手指,“那不就是……芷宣、左牧、我、羅本和崔韻如?剩下同意的是……”

“不用那麼麻煩……到崔韻如之前的棒次都我來吧。”左牧站了出來。

“雖然比我剛才說的下一棒多了好幾棒,但我想,既然我們都被視作一夥,應該不會有人反對吧?”

他看向鄭加南,太清楚他在想什麼了。

在這裏困住五個人,剩下一個沒經驗的去弄稻草,結果當然還是死局。

既然都反抗了,左牧決定反抗到底!

趁鄭加南微瞇起眼,想著到底該如何反駁之際,左牧把握時間大喊:

“去吧!──沒有時間了!”

現在應該隻剩下四分鍾的時間……

果不其然,大象就在此時喊起了:“癢癢。”

以此作為信號,支持使用稻草的人們分成了兩團,開始行動。

一麵爬上樓梯的左牧一麵對著下方吶喊:

“崔韻如,你也去吧!我相信輪到你的時候你會回來!”

不過崔韻如並沒有馬上動作,她隻是站著,站在大象後方的向上望去。

大聲喊出:“為什麼?──為什麼你能夠做到這樣?難道你就不怕死嗎?”

左牧苦笑一下,微微觸碰胸前號碼牌後回答道:“怎麼可能不怕,隻是有人拜托我了。要問這個問題就去問他吧!”

他伸手指向遠方,簡自城的身上,然後補道,“還有我和他不一樣,隻是個膽小鬼而已。我啊──隻是把希望賭在生存率高的那一邊呀!”

說完,他沒有去看崔韻如的表情,轉身便奔向了滑梯,一滑而下。

沒錯……生存的機率很高。

要是機率低的話,左牧知道自己是絕對不會去滑的。

他知道自己和簡自城不一樣。

他之所以會幫助他人,是因為他認為這樣的舉動能提升自己在遊戲中的生存機率。

一旦幫人風險高,他一定會選擇放棄。

代替他人滑滑梯,隻是因為他知道在他所相信的規則中,這樣的舉動是安全的而已。

背後的目的,其實與鄭加南的行為差不多。

左牧知道,如果連高達八成的存活機率都不去賭,便是對自己提出的理論沒有自信。如果連自己都不敢相信,就不可能說服他人去相信。

團體之中被孤立的人,絕不會有好的結局……

在這樣攸關生存的遊戲團體裏,更是如此。

隻要走到了那一步,肯定是必死無疑。

說到底,他就是為了提高自己活下去的機率而去做這些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