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場麵瞬間安靜了,所有正在戰鬥的護衛都忍不住停了下來,敬畏的看著中間那個渾身是血的漢子,此刻的劉科仿佛是一尊殺神矗立在這方天地間,就連一直不怎麼看得起他的魏剛也忍不住有些心驚,這個平時不怎麼說話的家夥發起飆來也有如此氣勢。
眾人看著地上那具殘破不堪的屍體,心中忍不住一陣反胃,所謂殘殺也不過如此吧,丁墨強忍著不去看,幸好剛剛騎馬的時候顛簸吐了不少,現在沒有什麼可以吐的,隻是幹呃了幾下。
“殺!”
“殺!!”
短暫的停頓之後,也許是劉科的瘋狂讓所有人都熱血沸騰起來,劉科這一方的人士氣高漲起來,而對方則有些低落,此消彼長原本漸漸有些被壓製的勢頭開始有所緩解。
廝殺永遠是最殘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結果,而導致廝殺的形成一般也都是因為利益,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現實生活中不是有這樣一句話嗎:所謂的忠誠,隻是因為背叛的籌碼不夠大,雖然這句話有些片麵,但還是從一個方麵講出了利益的誘惑。
兩方人馬原本都屬於顏家商隊的護衛團,前段時間還並肩作戰,或者把酒言歡,然而此刻卻拔刀相向,分個生死,不能不說世事無常,世事弄人。
丁墨作為一個旁觀者在一邊靜靜的觀看著,眼前的一切,四濺的鮮血,飛舞的碎肉,一切那麼殘酷那麼的真實,雖然此刻的丁墨胃中的苦水都幾乎吐盡,但同樣也感到非常的熱血,這也許是他身體中存在的暴力基因在作怪,他忽然也渴望衝出去一戰,但理智製止了他,他知道自己有幾分幾兩,一個沒怎麼學過武的人,貿然上去肯定隻會成為炮灰,這一點他還是明白的。
雖然對戰場中的那個男人非常敬佩,但站在不遠處觀戰的丁墨能夠感覺到,那個英勇的男人,他也到了極限,逆境並不是這麼容易就能逆轉的,他身上得多處傷口在不停的流血,要不了多久就算沒有戰死也一定會鮮血流幹而亡,而圍著顏研的一眾護衛也大多負傷,一旦對方也拚命起來,這隊人馬肯定能快速攻破。
現在該怎麼辦,如果繼續拖下去的話,情況不容樂觀,除非有奇跡的發生,否則結局還是可以預見的,那就是劉科一方敗亡,而魏剛一夥能夠獲得勝利,即便這勝利也許並不輕鬆,但勝利就是勝利,失敗的下場就隻能是死亡,這就是所謂的成王敗寇吧。
心中思考著這些,丁墨也不由考慮到自己的處境,畢竟現在自己也身處這場紛爭邊緣,現在雙方隻是沒有注意到自己,或者說是知道自己根本影響不了大局,暫且不理會自己,反正無論是哪一方麵因素,都不代表他就能安然度過這場危機,如果是劉科一方勝利了還好說,畢竟他是代表商隊的,商隊的人雖然懷疑自己,但根據以往情況並不會太過為難自己的,畢竟自己本質上也並不真的是內奸,況且現在內奸也已經露出馬腳了,現身了那就更能夠撇清與自己的關係。
但如果魏剛勝利了,那自己的結局也就不確定了,丁墨沒有與他接觸過,但就現在這段時間,丁墨的觀察以及劉科的一些隻言片語,丁墨還是能夠稍微了解到此人是個唯利是圖的小人,能夠賣主求榮的他還有什麼事情不能做的,他勝利了對自己肯定也不會有什麼好事,況且從現在的局勢來看基本上這場戰鬥會由他們取勝,所以丁墨也不得不考慮一下自己的生存處境了。
那現在自己能夠做些什麼呢?丁墨可不認為自己有能力左右現在的這個局麵,他也沒有自大到那個程度,他現在隻能選擇如何才能更好的保存自己,留在他麵前的有三條路。
一投靠魏剛,這個想法雖然好,贏的機會大,活下來的機會也就相應的增大了,但丁墨並不信任魏剛的這種心性,以他這種人的秉性,到時候卸磨殺驢這種事的可能性也是極大的。
再說丁墨內心對此人也有些不恥,這種賣主求榮的人,丁墨心中是不會幫的。
二則是投靠劉科一方,第一丁墨很看好劉科這個人,這是條漢子,雖然平時看守自己時非常古板,但不可否認他是個忠義的人,這樣的人相處起來絕對沒有問題,第二丁墨與顏研也算老相識,自己當初偷看了她洗澡,雖然被揍了一頓,但丁墨也同樣受過她的恩惠,這支商隊是她家的,當初自己複活之後如果沒有她的搭救早已經再次重生了,這份恩情丁墨一直記在心中,他也不忍心看著她被這些反叛的護衛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