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安晴明(1)(1 / 2)

那群人大約有二三十個,個個都是頭發蓬亂,胡須滿麵的家夥,衣服破爛不堪,不過是剛好遮體罷了,看著就跟難民一般,偏是這麼一群人,卻手持利器,說是利器,其實也不過是幾把缺了口的大刀罷了,有些人手裏拿的甚至是種地用的鋤頭,廚房裏用的菜刀。

劫匪!阿嫵心裏快速閃過這個詞,雖說眼前這些人與窮凶極惡的劫匪大為不同,但是性質卻無兩樣,這麼一群人麵帶煞氣地擋住他們去路,除了搶劫以外,她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很快,阿嫵的懷疑便得到了印證,隻聽那群人的領頭一個大聲道:“呔!前麵的那些人,想要平安過路,就留下買路財,俺們隻是圖個財,不圖命!”

辜無惜尚在那裏皺眉的當口,向來不怕事的辜無悠已經開口啊:“喲!剛才還在想會不會遇到打劫的,沒想成還真遇上了,行啊,夠膽啊,還穿著開檔褲就學人家打劫了!”

那群人連件好的衣衫都沒有,個個都破破爛爛,難怪辜無悠會這麼調侃了,這些人被氣得不清,從來沒見過哪個被打劫的有這麼大的膽子,揚著手頭上的武器罵罵咧咧起來,辜無悠自持武藝不錯,又有這麼多一等一的侍衛軍士護著,哪將這些人放在眼裏,活動了幾下手腕躍躍欲試地挑釁道:“來啊,上來讓爺陪你們玩玩,爺這裏有的是金銀珠寶,隻要你們有本事打贏爺,就盡管取了去!”

劫匪們早已憋了一肚子的氣,聽到這話哪還忍得住,操著各式各樣的兵器衝了上來,就算不殺死這群狂妄的人,也要給他們一點教訓。

這下可是熱鬧了,辜無悠被二三十個人圍在中間,拳頭兵器像下雨似的不斷往他身上招呼,辜無悠可是天黃貴胄,不容有半點閃失,葉風等人正準備衝上去幫忙,卻被無惜給攔住了:“不忙,老八他現在還應付的來,先看看再說。”

他冷眼觀察場中的形勢,瞧那些人的架式都是些沒學過武的農夫,隻憑一股蠻力在打鬥而已,除非再多一倍,憑老八的身手絕對不會受傷。

那些劫匪看打了半天也傷不到辜無悠,反而被他像猴子一樣耍的團團轉,那叫一個鬱悶,領頭的看久攻不下,旁邊還有那麼多人虎視眈眈,他暗一咬牙道:“兄弟們,準備合擊!“

此話一出,原先的那些圍攻的人一齊退了開來,雖說還是那身可笑的打扮的兵器,但氣勢卻截然不同,個個肅然神色,分成三隊,每隊有一個領頭者,互相交叉著進攻。

同樣的人,同樣的武器,卻因為這看似不起眼的分隊進攻而帶來了意想不到的變化,辜無悠逐漸感到不再如剛才的應付自如,反而有點難以應對,攻擊的力度與角度似乎在成倍增長。

“殿下,這些人眼下的攻擊方式和方才截然不同,似乎還帶了某種陣式在裏麵,再這樣下去,我怕八皇子會有危險。”阿嫵站在無惜身後小聲的說著,雙眼始終不離戰圈。

“你也有這個感覺嗎?”無惜緊緊盯著那些人或進或退的攻擊,雖然還很生疏,但能發揮出來的威力已經不淺了,他牽了牽嘴角道:“我倒是很好奇,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竟然把這些隻有蠻力的農夫給調教成此等模樣,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這裏的事情給解決掉!”隨著他的揮手,早已憋了一股子勁的葉風等人衝了出去,有這些百裏挑一的侍衛軍士插手,那些烏合之眾自然不堪一擊,三兩下就被打的不成隊形,跌倒在地唉喲唉喲的亂叫。

辜無悠撫著略微腫脹的左臉回到無惜的身邊生氣地道:“六哥,這些人是不是會邪術啊,怎麼他們一會兒進一會兒退,我反而打不過了!”

“不是邪術,而是陣法!”無惜帶著幾分神往之色:“這群山賊的後麵怕是藏著一個了不得的人,看來福建之地真是藏龍臥虎,我們沒有來錯。”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經無惜這麼一點撥,辜無悠也品出來了,剛才山賊的攻擊方式,還真有些像他以前帶兵時的進攻陣法,隻是他們要簡化實用得多。

無惜稍一思索,走到那些還在叫喚的山賊跟前:“剛才你們用的合擊術是誰教你們的?”

山賊均知自己這次是碰上硬釘子,對方就算把他們全滅在這裏也是輕而易舉的事,不過他們也算有幾分骨氣,不肯做出賣同伴的事,彼此交換了個眼神後,便咬緊了牙關擺出一副老子無可奉告的嘴臉,氣得辜無悠上去就是一腳,踩住那個領頭地道:“幹什麼?裝硬漢嗎?信不信八爺我把你們的賊筋都給抽出來,然後曬幹了當褲腰帶係?!”

“呸!要殺就殺,那麼多廢話幹嘛,不就是一個死字嘛,十八年後,老子還是一條好漢,不像你們這些賊人,披著好看的人皮,卻十足十是一條餓狼,看見什麼都要咬一口,把我們這些人逼得走投無路了還不肯鬆口!”領頭的山賊義憤填胸,雙目射出仇視的目光。

“喲,賊喊抓賊,也虧得你好意思說!”辜無悠陰陽怪氣地說著,腳下加重了力道,把山賊的臉都快踩扁了:“六哥,你說怎麼處置?送官還是……”他比了一個手起刀落的手式,再加上那表情,駭的那群山賊慌然失措,雖說義氣重要,但並不是個個都將義氣視的比生命更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