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忘州還揪了師父的一根靈草叼在嘴裏,靈草上的符咒應聲而落,沾染泥土後又生出一根靈草。

一旁的季寒溪把沈忘州的反應看在眼裏,若有所思。

童子推開真正的大門,沈忘州幾人走進清幽秀麗的庭院,還沒走到裏麵,就聽見了一段對話。

蒼老聲音語帶批評。

“你成日都在煉這些旁門左道的丹藥,不務正業,何時能有所突破?”

另一道年輕聲音極為陰冷,語氣懨懨。

“五年之內。”

“為師在你這個年紀,可沒你這般傲世輕物。”

“和小師弟學的。”

沈忘州:“?”

誰成想師尊竟頗為頭疼地附和:“忘州傷後脾氣確實乖戾了些,你比他,還差了些火候。”

秦雨懨懨道:“嗯。”

“師尊。”遇錦懷生怕小師弟連師尊都懟,趕緊衝不遠處的鶴發老者行禮,打斷了師徒二人的悄悄話。

霖澤真仙一副才發現幾人過來的模樣,一臉慈眉善目,笑眯眯地招呼幾位弟子:“都來了,為師有兩件事與你們商議。”

幾人走到近前,霖澤真仙捋了捋長須,看向沈忘州,麵露滿意。

“又有突破,很好。”

沈忘州仿佛聽見老板對他說“不錯啊小沈,又學會一個算法,下個項目你提前拿去做吧”,頓感不妙。

果不其然,霖澤真仙下一句便是:“這次斷寒仙境,忘州去曆練一次,也好鞏固修為。”

不等沈忘州拒絕,霖澤真仙抬手喚出一個玉牌,下一瞬玉牌上便浮現了“沈忘州”幾個字。

沈忘州嘴角抽動。

薑還是老的辣,他沒記錯的話,這玉牌就是進入仙境的通行符文,數目一定,刻上名字後就不可修改了。

師父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沈忘州一串話憋回肚子裏,隻能收下玉牌,再回答一句“多謝師尊信任”。

霖澤真仙欣慰點頭,看向其他人。

“剩下的人選……”

“我不去。”

二師兄秦雨往遇錦懷身後一站,一臉厭世:“我要閉關煉丹。”

這話說得任性,偏霖澤真仙還答應了,隨意至極地換了人:“那就寒溪和錦懷去吧。”

說罷在玉牌上刻下兩個人的名字。

沈忘州想著,還差一個,季寒溪該為江照雪求情了吧?

畢竟江照雪天資實在不堪入目,再不冒險進入仙境尋找機緣,就真真爛泥扶不上牆了。

但沈忘州等啊等,聽著季寒溪和師父從此次曆練需要做的準備聊到宗門近來發生的事情,也沒提江照雪。

還是遇錦懷問了句:“師父,第四人可在二代弟子中選出一人,有我們三人在一旁看護,就算實力稍差些也不會有危險。”

鮫嶽仙宗的二代弟子,大多徘徊在築基中期到築基巔峰,仙境裏波雲詭譎,修為低的修者,稍有不慎就可能隕落。

如果有他們三個一代弟子護法,就完全不需要擔心有生命危險了。

因此這個名額顯得格外珍貴。

沈忘州等著師父公布“正確答案”,把劇情往正路引引,誰成想霖澤真仙點點頭。

“這是我要與你們說的第二件事。你們的師祖不日將回宗閉關,前些時日他與我傳音,會帶回來一位小弟子,參與此次斷寒仙境試煉,這第四個名額,就是那位弟子的。”

沈忘州懂了,他的穿書讓劇情發生了偏差,這次斷寒仙境不僅沒有江照雪,還多了一個……他不知道的人。

不過無妨。

他沒什麼上進心,多誰少誰都與他無關,他去了也就是混個名次,保證鮫嶽仙宗晉級而已。

霖澤真仙意味深長地看了沈忘州一眼,收回視線,捋著長須道:“尊上會在三日後回宗,屆時會先到月淩峰,一代弟子和二代弟子都要過來拜見,寒溪,你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