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不看了。

不等少年回話,沈忘州又問:“我叫沈忘州,按師父說的,你叫我四師兄就可以。你叫什麼?”

少年在沈忘州低頭的一瞬間就勾起唇角,眉眼沾染興味盎然的笑意,眼神似要將麵前少年生吞活剝,拆吃入腹。

開口的聲音卻青澀慵懶,夾帶一點點看淡世間的寡淡:“司溟。”

“司溟……”沈忘州忍不住想起胤淮的名字,心底微亂,隨口道:“名字不錯。”

或許是一開始把人誤認成胤淮,又或許因為兩個人容貌上若有似無的相似,沈忘州對司溟有種天然的親切感。

他不太喜歡和陌生人打交道,但對司溟他並不排斥。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在一方角亭內相對而坐,唯有書頁翻動和微風吹動靈植的響聲,偶爾回蕩在耳畔。

沈忘州發現司溟偶爾會掩唇輕咳,每次輕咳眉心輕蹙,臉色又白一分,身體不好的模樣。

醫修不善戰鬥,雖然都是金丹期,但身體素質比沈忘州這種劍修差了不止一星半點,但他們是醫修,怎麼可能允許自己疾病纏身。

沈忘州微微皺眉。

跟著師祖都治不好的病麼?

兩人實在不熟,沈忘州無意窺探別人的秘密,又不好扔著不管,隻能非常直男地建議。喵喵尒説

“這裏風大,你不如回去看。”

司溟又輕咳幾聲,眼尾微紅,病態虛弱地抬頭看向他。

沈忘州心尖一顫,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嘖了聲,解釋:“我不是趕你走。”

越說越亂,沈忘州耐性不好,幹脆站起來走到司溟身邊,直接抓住他手腕,探出靈力進入經脈。

非常冒險的行為,如果司溟想,可以隨時攻擊這一縷靈力創傷沈忘州。

司溟眼底閃過一抹隱晦的不悅,在沈忘州俯身摸他額頭的時候又被取悅,順從地任由沈忘州擺弄。

“怎麼這麼亂。”沈忘州擰眉,費解地收回手。

司溟體內有兩股完全相反水火靈力,火勢稍弱,卻也爆裂,水勢狠厲,屢屢挑釁。

兩股靈力無時無刻不在相互傾軋,爭鬥不休,每次碰撞的餘威都在進一步破壞這具虛弱的身體。

沈忘州沉吟片刻,在司溟又一次輕咳時,忍不住道:“我是至純的火係單靈根,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暫時幫你安撫火勢。”

司溟抬手,搭在沈忘州掌心,微微歪頭,抿開蒼白的薄唇,輕笑:“那就勞煩四師兄了。”

沈忘州被這笑顏晃了一瞬,移開視線“嗯”了聲,才再次將靈力送入。

雙靈根也算天資不錯,但水火這種完全衝突的雙靈根,除非有高人相助,在築基時廢掉一個靈根,不然隻會在修煉過程中水火相軋走火入魔。

也不知司溟是如何頂著水火兩股瘋狂的靈力修煉至金丹期的……哦,他差點忘了胤淮。

上古神明赤燼的妖火於天地碰撞中誕生,烈炎灼灼,沾染零星便會焚魂滅魄,永世不得超生,是可與鳳凰火比肩的強悍存在。

如今感受到另一股火係靈力闖入,妖火自傲,轉瞬便纏鬥住沈忘州的靈力,阻止他繼續探入。

“慣的。”沈忘州微微眯眼,後頸金紅色光芒一閃。

下一瞬暗紅靈力猛然暴漲,一縷金色妖紋鐫刻其上,像一隻血光繚繞的手狠狠抓住囂張的妖火,剛才還瘋狂扭曲的妖火嗅到熟悉的溫度,漸漸平靜下來,悄無聲息地縮回內丹,溫馴地與碧藍色靈力緩緩相融……

司溟瞥向沈忘州後頸,藏在暗處的左手指尖掐訣,金紅色光芒仿佛在虛空中罵了句什麼,轉瞬消失。

靈力平息,司溟臉色終於不那麼蒼白病態,沈忘州舒了口氣,收回手。

“隻是暫時壓製,不知道可以堅持多久,你若是不舒服,可以隨時來找我。”

幫人壓製靈力極其消耗心神,沈忘州眼前一陣模糊,他晃了晃腦袋,剛要回身坐到椅子上休息,身後忽然響起司溟的聲音。

“四師兄對誰,都這般好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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