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期修者靈丹自爆不足以滅殺掉炎祈靈這等靈獸,但若爆在炎祈靈的妖丹上——任他皮肉筋骨再強,也抵不過妖丹受創。
失去神誌的一瞬間,沈忘州灑脫地想,至少多活了這麼多時日,不虧了。
他還救了司溟,不知道那麼清瘦孱弱的人能不能駕馭性情剛烈的襲焱……
兩股靈力同時爆開的一瞬,一團金紅色和漫天黛藍同時出現,黛藍斂去鋒芒柔柔護住沈忘州的內丹,金紅試圖吞噬炎祈靈的妖丹,卻被黛藍狠狠拍到一邊,阻止了。
失去神誌的沈忘州從炎祈靈身上跌落,一雙蒼白修長的手穩穩接住了他,雪白發絲垂落,絲絲縷縷地落在沈忘州臉頰脖頸胸前,黛藍色眸底一片沉靜的表象下瘋狂悄然滋長,用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執念看著傷痕累累的少年。
唇角的弧度恍惚間回到了那個血洗九重天的時候,但心底的愉悅卻不似殺戮帶來的刺激,反而如一塊吃不完的糖,須得好好含吮,才能品味綿長的甜膩。
一顆金紅湛藍交錯的鮫珠在顏色淺淡的薄唇前凝結,胤淮捏住沈忘州的下巴,微微俯身,全然不在意沈忘州嘴角的血跡,吻住了他。
舌尖撬開緊閉的嘴唇,喂糖一樣將鮫珠渡了進去。
胤淮靜靜地看著昏睡中的少年,耳邊似乎還能聽見對方低嗬的那聲“走!!!”,自初生的那一天起,心底第一次出現了這樣陌生的情緒。
他一時無法將其歸於任何,隻能賦予“沈忘州”三個字,安靜地陳放於心底。
黛藍色的眼睛緩緩閉上,胤淮沉溺地加深了這個吻,在已經渡過鮫珠的情況下。
他隻是想親吻沈忘州,僅此而已。
豔紅的血染上兩人的唇,最親密的事已經做過,這樣單純的唇瓣摩擦卻讓胤淮喜歡極了。
昏睡中的少年耳根染上緋紅,不知夢到什麼,指尖微微顫動。
胤淮在唇瓣上留下一個不清晰的齒痕,才舔了舔唇瓣,放過已經開始呼吸不暢的人。
若世上要將所有珍寶排個順序,那鮫珠必然以絕對優勢位於榜首。
沈忘州身上的所有內外傷痕在轉瞬間痊愈,蒼白的臉色恢複紅潤,心跳一下一下鼓動有力,唯有臉上的血跡依舊刺眼。
並未使用法術,胤淮用幹淨漂亮的指尖一次次撫過,一點點清理幹淨,仿佛這是多麼有趣的事情,讓他不厭其煩。
過了不知道多久,胤淮視線依舊落在沈忘州身上,隨手喚出一道法印,輕笑著對身後的那團金紅光芒道:“你選的人,甚和我意。”
法印融入那團金紅,蘊含的上古神明之力讓赤燼得以短暫化形。
一個一襲金紅色衣袍身形頎長的俊美男人緩緩以半透明的狀態浮現。
似乎對自己的狀態很滿意,赤燼站在尚未死透、躺在地上不住痛苦抽搐的炎祈靈旁,語氣可惜地搖頭。
“歲月悠悠呀,上次見這小畜生還是巴掌大。”
赤燼指尖點了點掌心,雍容華貴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悲憫,語氣滿是做作的同情。
“小東西,這萬年你到底經曆了什麼,那九重天的仙氣怎把你熏陶得如此醜陋?”
炎祈靈劇烈抽搐了一下,口中溢出暗紅血液,胤淮雖沒殺它,卻斷了它全身骨骼經脈,連眼珠舌頭都被搗碎,隻餘下一顆妖丹完好無損。
赤燼從奄奄一息的炎祈靈身上收回目光,再看向胤淮時臉色難得凝重,嚴肅道:“你出手卻不殺它,它身上有它主子的靈契,現在九重天上的人,怕是全都知道你在沈忘州身邊保護他了。”
胤淮隨手喚出一座巨大貝殼樣式的晶瑩剔透的靈獸,抱著沈忘州坐在上麵,手指梳著沈忘州戰鬥時淩亂的發,聞言漫不經心地笑了聲,眼神玩味暗含殺意。
“然後呢?他們要派誰來欺負我的小修士?”
赤燼:“……”
你在這,他們哪敢。
赤燼隨著胤淮的動作喚出一隻和他一樣的紅色透明靈狐,坐在靈狐後背上,說正事的時候語氣正經:“他們確實不敢直接來找你,但是不代表他們會死心,胤淮,你再強也是有弱點的,特別是現在我……”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沈忘州:“你隕了鳳凰,但是鳳凰臨死前拚命把妖丹藏了起來,現在他們已經找到了我的繼承者,定然會想盡辦法抓住沈忘州取他體內的精魄。”
鮫人乃天地最鍾愛的靈物,與天地共生,不死不滅,但卻有一個幾乎不可能實現的弱點——上古鳳凰神帝炙的丹魄和上古狐狸神赤燼的精魄相融後,引天譴之力烙印隕神劫,便有可能讓胤淮陷入無止境的沉睡,再也不能醒來。
這本是最不可能得到的兩樣東西。
但萬年前那場大戰,好巧不巧的死了倆,又好巧不巧死的剛好是他倆,赤燼也很無奈。
“就算不為了天下蒼生,為了你自己,”赤燼曉之以理,伸手道,“你也要答應我保護這孩子,他活著,精魄才不會被奪走。”
如此懇切的請求,胤淮卻好似沒聽見,姿態嫻雅地用指尖卷著沈忘州的發絲,下巴抵在沈忘州肩膀上,胸膛緊緊貼著沈忘州的後背,半垂著眼皮感受溫熱的體溫。
過了不知道多久,才瞥向伸手伸得快要僵硬的赤燼。
眼神寡淡:“孩子?”
赤燼:“……”
赤燼深吸一口氣:“小道友,小修士,狐狸的好朋友,沈師兄。”
叫孩子跟你差輩了是麼,幾萬歲的鮫了還真是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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