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影呼吸開始困難，腦海中卻在聽著乖乖，找出來的有用信息：“你不能殺我，要是誤殺了人，你就沒辦法投胎了。”
冰涼的指尖撫摸著喉嚨。
那是與活人的體溫，明顯不同的冰冷。
沈文淵指甲變得鋒利又黑亮，陰氣環繞，一下子就能要了人的命：“投胎做什麼？”
“你不是說喜歡我嗎？”
鋒利的指甲在纖細的脖子上，劃拉出了一道小口子，血滲了出來。
他一麵欣賞著，一麵用另一隻手，接住掉落的一滴血，妖異的輕舔著。
“不如，我們一起做一對鬼夫妻，長長久久的在一起，不是更好嗎？”
口中的血滴，意外的甘甜。
似乎還不耐。
“做不了。”
“弱的鬼時間一久，就會自己消散，我這麼弱，就算冤死變成了鬼，肯定也陪不了師兄幾天。”
蘿影忽視頸間的刺痛，不怕死的道：“就算是道行高的厲鬼，在世間飄蕩的越久，也會失去理智。”
“到時候連仇家長什麼樣，都不記得。”
“師兄應該也知道，自己現在全憑著死時強烈的仇恨，保持著清醒，要不然也不會急著找我報仇。”
這話顯然惹怒了身後的人。
沈文淵蒼白發青的麵色陰森又可怖，因為情緒波動，七竅也開始不受控製的流血。
他雙手勒緊蘿影的脖子：“所以呢？”
“呃——”
蘿影被迫仰著頭，喉間短促的發出一聲，因缺氧而造成的氣鳴聲：“所以，師兄……不如……做我的伴生鬼。”
勒緊的鬼手突然停了下來。
沈文淵像是聽見了什麼詭異的話，臉上浮現出極為古怪的神色：“你要我給你當伴生鬼？”
就連情緒失控，再次流血的七竅都斷流了。
蘿影大口大口的呼吸著，趁機說完道：“對，師兄可以和我簽訂鬼契，借助我的力量，作為我的伴生鬼留在人間。”
這是蘿影剛才，從乖乖那知道的有用消息。
這個小世界，有一個很有意思的地方，一般和鬼物打交道，或泄露天機的玄師，容易犯三缺五弊。
三缺：缺錢，缺命，缺權。
五弊：鰥、寡、孤、獨、殘，即，或落下殘疾、或喪愛人、或喪子女、孤寡一生。
但這些，玄師們都可以通過，養伴生鬼來抵消。
所謂伴生鬼，就是生前沒有作惡，因意外死亡，等各種原因無法投胎，被玄師們看中的鬼。
玄師們可以和這些鬼，簽訂鬼契，讓他們作為自己的伴生鬼，供養他們。
玄師幫伴生鬼，積攢陰德，幫他們換取投胎名額，伴生鬼們則用自己的力量，替玄師們做事。
兩者可以說是互惠互利。
“嗬嗬嗬……”
詭異地笑聲忽然從身後響起。
蘿影脖子上的鬼手徹底放了下來，身上纏繞的煞氣也一點點散開。
沈文淵饒有興趣的浮現在她麵前，打量著：“你本事不大，膽子倒是不小。”
他妖異的血色眼睛，看著倒在地上虛弱無比，自己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的少女。
“玄師的伴生鬼，確實是找越厲害的越好，但，小師妹，你該不會不知道，伴生鬼是可以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