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淵瞪直了眼：“我是你伴生鬼！”
蘿影點點頭，表示知道：“我知道啊。”
沈文淵覺得她是真不知道，一板一眼的給人補課：“師門說曾說過，玄師對自己的伴生鬼，要供著養著。”m.X520xs.Com
“以免他們對供養自己的玄師，產生怨氣，從而增加反噬的可能。”
蘿影又點頭：“我也知道啊。”
沈文淵狐疑：“那你——”
“反正師兄從一開始，就想著要反噬我，債多不愁，虱多不癢，不差這一點。”
沈文淵一愣，忽然陰笑了起來：“你真不怕被我反噬？”
蘿影掃了他一眼：“怕。”
她嘴上說著怕，動作上卻半點兒沒有，一點怕的表現，依舊在自顧自地收拾屋子。
沒看出半分，要去擦牌位的樣子。
沈文淵覺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陰森森的跟在蘿影身後，看她掃著地，又看她鋪著床單。
剛掃的灰塵，被卷起的煞氣，吹的到處都是。
她就再重新掃。
鋪好的床單，被煞氣掀亂。
她就再重新鋪。
蘿影全當看不見身後的人。
氣得沈文淵轉身就想走，可飄出門外，想到髒兮兮的牌位，又忍不住飄了過來。
沈文淵跟幽靈一樣，臭著臉道：“大不了，我以後不把牌位摔地上了。”
伴生鬼對自己的牌位，向來是很在意的，比起人和墓地，這更是他們睡覺、休息的地方。
慘死就算了。
死後的床還髒兮兮的，怎麼想，怎麼憋屈。
蘿影這回看到人，哦不，看見鬼了，轉眼就眉開眼笑道：“好說。”
沈文淵：……
蘿影擦著牌位，還順手拿了兩個蘋果，打算當供品放著。
沈文淵屁顛顛又高冷的跟在後麵：“我不喜歡吃蘋果，我喜歡吃車厘子、葡萄、荔枝、獼猴桃……”
蘿影放下的動作一頓，看著興致勃勃念著水果名，跟報著菜名一樣的沈文淵。
她嘴角一抽道：“師兄，你有沒有發現，你成了鬼後，跟生前的性格完全相反了？”
說好的清冷出塵、冷漠寡言，拒人於千裏之外，難以接近的人設呢？
這難道就是生前憋得太狠，死後完全釋放本性了？
“……”
沈文淵不說話了，直勾勾盯著蘿影把那兩個蘋果，放在了自己的牌位前。
一張臉青白的臉，又覆上了一層死氣。
得虧他長得不錯。
妖美的血眸，陰柔絕冶的五官，硬生生撐起了臉上的青白死氣。
放在鬼界裏，不像一個厲鬼，反倒像是一個勾人的豔鬼。
蘿影收拾完，這才對盯著自己的沈文淵道：“你有沒有覺得，玄門裏伴生鬼的數量，比起以往要多不少？”
沈文淵依舊對蘋果，有著深深執念，望著牌位前的供品，周身的怨氣忽大忽小。
蘿影頭疼道：“沒車厘子和葡萄，下次再給你買。”
牌位是床、供品是食物。
沈文淵生前講究的習慣，得到了回應，這才幽幽地看了過來：“好像是多了一些點吧。”
蘿影直接說出自己的猜測：“不止一些，玄門裏有伴生鬼的幾乎都與蘿舒雅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