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身前不必久睡,死後自會長眠。
這話放在沈文淵身上,顯然是不適用的。
沒過一會兒,剛才還氣得跑進桃木牌位的男人,這會兒又幽幽地飄了出來。
“你就不想知道,師傅跟我說了什麼?”
蘿影看過傳輸記憶,不想也不知道是財閥沈家的事。
但,看著八卦道包裏,用煞氣幻化出上半身,怨念的盯著自己的沈文淵。
顯然是憋不住了。
她笑著附和:“想。”
沈文淵身上的怨氣少了一分,又大度的重新飄了出來,卻被日頭正濃的太陽,晃了一下。
他不滿地皺著眉,抿著唇,像是有些不適,卻根本不想碰那把碎花傘。
沈文淵瞟了一眼,又一眼,委婉的提醒道:“太陽這麼大,你都不打傘嗎?”
蘿影眨著眼:“嗯?”
沈文淵念念有詞:“你們女孩不是都很愛美嗎?你本來就笨笨的,唯一的就是瘦和白了。”
“瘦白還好看,要是曬黑了,瘦黑就更難看了。”
蘿影一眼就看穿了沈文淵的想法,把玩著傘,點頭:“哦,沒關係,我不在意。”
沈文淵一噎。
他等了又等,煞氣已經維持不住身形了,兩隻手因為太陽的照射,透明了不少。
見蘿影當真沒有撐傘的打算。
沈文淵扭過頭,冷酷道:“你把傘撐著,我就告訴你,師傅都跟我說了些什麼。”
蘿影想笑又忍住了,嘴角微翹,慢悠悠說:“這個先等等,比起這個,我還是更想知道誰笨?”
沈文淵:?
沈文淵一愣,反應過來了什麼,妖美的臉上,都跟著嚴重扭曲了一下。
‘你本來就笨笨的……’
他青白著臉,臉上的死氣不斷變化著。
要他說自己笨,他是肯定不願意的,魂飛魄散也不可能;不說,蘿影擺明了不會幫他撐傘。
沈文淵憋了又憋,扭曲了半響,突然看向了後麵的衛雨溪:“她笨!”
衛雨溪:?
“嗯,我說的就是她笨。”
沈文淵飄在影子形成的臨時保護所上,涼涼的道:“昨天她差點被蘿舒雅利用,還想對你出手,不是笨是什麼?”
衛雨溪:??
衛雨溪前麵剛被變話癆的沈師兄,驚得目瞪口呆,現在又被當場抓出來頂鍋。
整個人懵了個大逼。
她急得跺腳:“我我我、我道歉了!”
沈文淵:“道歉有用的話,要玄師幹嘛。”
衛雨溪:……
蘿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撐著傘,趕緊轉移話題道:“師兄往這傘裏站點吧,影子範圍小,不夠師兄遮的。”
“我可沒讓你幫我打傘……”
沈文淵小聲嘀咕了一聲,卻口嫌體正直的往蘿影身邊,挨得更緊了。
陰涼的氣息瞬間包圍了蘿影。
相比於昨晚,三更半夜的冰雕床,正中午的時間,別說,還挺解暑的。
“喂。”
低低地聲音在耳邊響起,將走神的蘿影拉了回來。
沈文淵低聲說:“師傅說,我是他抱來的故人之子,是沈氏財閥已故夫人的嫡長孫。”
“二十四年前,我父母出車禍去世,沈氏財閥沒了掌舵人,陷入內亂。”
“師傅怕我在家族內鬥中出事,就抱走了還在繈褓中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