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慕容梟心裏已經認定凶手就是黎天意。但看他死硬到底的表情,突破口應該在其它人。黎天意的嫌疑肯定最大,不過他的四個豬朋狗友也不是善茬,也有一定的犯罪嫌疑,說不定是共犯。
其中江元、曾顯、陳玥三人都出生官宦之家,江元的父親是財政部的科員,曾顯的父親是革命軍的團長,陳玥的父親是宣傳部幹事。要麼是政府職員,要麼是軍隊管理層。雖然他們的家世沒有黎家顯赫,但也是貨真價實的紈絝子弟。
除了李璉,他可是這五人團夥的異類。他的父親既沒有巨額財產,也沒有多大權利,他父親就是一普普通通的雜貨鋪老板。李璉也隻不過是個唯唯諾諾的普通人,真奇怪他怎麼能跟黎天意混在一起。
可還沒等慕容梟開口,餘漢雄已經開口審問了。而且他犯了審問的一個大忌,那就是沒有隔離審問,而是當著一群人審問。
江元、曾顯、陳玥、李璉,他們都是一問三不知。都說是剛才喝了幾瓶黎天意帶的洋酒,辦完事都完全醉得不省人事,不知道醉小呤是怎麼死的。
人,是群體性的動物,特別是中國人,有極強的從眾心理。你當著一群人審問,做了的也會說沒做;沒做的看到別人說什麼,自己也就說什麼;看到別人懷疑誰,自己也就懷疑誰。
慕容梟決定在“萬花坊”二樓設置一個審訊室,對這五個人單獨提審。關於先審誰,餘漢雄也看出李璉是這個團體最柔弱的成員,最容易成為突破口,建議先審他。但慕容梟堅決反對,就因為李璉是最弱的,他深知其它幾個人的厲害。如果先審他,他恐怕會死不開口。如果最後審,告訴他其他人都已經招了,他還有可能說!
所以第一個提審的是江元。慕容梟怕自己鎮不住場,特地讓玹冰站在他後麵,玹冰剛才踢黎天意那兩腳已經嚇得這幾個屁滾尿流。隻要他在這一站,特別有威懾力。
“啪”的一聲,慕容梟把手槍當作驚堂木往桌上一拍,“說!人是不是你殺的。”
江元嚇得渾身一哆嗦,就從椅子上滑了下來。這軟骨頭,幹脆就趴在地上大喊冤枉。
“那……是不是黎天意殺的?”
江元不敢接話,他低著頭,不停地搓著手指。看樣子是心裏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看樣子是打算說些什麼出來……
“那個……有可能是李璉幹的!”
“什麼?”慕容梟和餘漢雄都覺得不可思議,就李璉那種鵪鶉般的性格,也能幹出這事?
可江元說得繪聲繪色,說是他們5人辦完事情,都醉醺醺地睡著了。但睡之前他迷迷糊糊地看見似乎李璉似乎還沒醉,似乎又偷偷摸摸地撲向醉小呤……
而且,李璉不喜歡洋酒,喝得也最少。如果說一定有一個人沒醉的,那就是他。
第二個提審的是曾顯,他也沒好多少。等慕容梟把槍往桌子上一拍,他馬上就嚇得尿了褲子。不過出乎慕容梟的預料,他的證詞裏,也是說李璉沒醉,最後一個撲向醉小呤的是李璉。連續兩個都指證李璉,難道真的是他?難道他心裏陰暗,在這個團體裏壓抑太久,被黎天意折磨太盛,所以殺掉醉小呤,嫁禍黎天意?
到了第三個提審陳玥的時候,陳玥也說懷疑李璉。突然,慕容梟算明白過來了,李璉為什麼能在這個紈絝子弟組成的團裏存在?因為這個團體需要他做受氣包、出氣筒、頂罪缸。凡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或是要認罪的事情,都會不約而同地指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