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關頭,還不肯認?沒關係,慕容梟自詡有辦法讓他不得不認。
“真的隻是這樣嗎?那你費盡心機躲過小碧和奶媽幹嘛?而且你躲過誰,都躲不過管家陳田吧?”管家陳田臉上瞬間變色,他太了解謝仁善了。謝仁義好歹是謝仁善的親戚,可能還留著一手,可是他陳田跟謝仁善無親無故,隻是個奴才,謝仁善什麼做不出來。陳田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磕頭求饒。
一看事情將要敗露,謝仁義再也顧不得場合,一下撲過來掐住陳田的脖子。事發突然,餘漢雄和玹冰都站在床的另一邊,隻有慕容梟一人站在他們兩人前。也顧不得自己書生般的單薄身子,慕容梟趕緊上去一隻手抓一個人的手臂,想將兩人分開。卻一不小心被謝仁義一肘掄到床上,滿眼金星。站在門口的丫鬟和奶媽隻知道尖叫,木匠劉鎮看到慕容梟吃虧,也隻好渾身哆嗦著,毛著膽子衝上來。門外謝仁善的打手見狀也急著想衝進來,場麵十分地混亂……混亂之中,“啪”的一聲,謝仁義下巴磕在床頭櫃上,滿臉鮮血,這才停止了撲騰。
謝仁義被押到一旁,陳田便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原來兩個月前,謝仁義找到陳田,想要背著謝仁善在天河村的一塊地上做做手腳。陳田剛巧那時在賭場欠了一屁股債,賭場老板天天催債,陳田一時利令智昏答應了。謝仁義在外麵搞定賣地的人,陳田隻用在家裏改改賬本,輕輕鬆鬆他們就私吞了3000銀元。謝仁義拿了2500,陳田拿了500。
這麼輕鬆就黑到了這麼大一筆錢,陳田和謝仁義都暗自竊喜。直到昨天,他們才發現賬本丟了,同時還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上說,那本要命的賬本在他手上。如果不拿出500大洋,埋在大沙頭碼頭的橋墩下,就告訴謝仁善……所以謝仁義和陳田趕緊一個小時內湊齊那人要的銀洋,並在天河前並放在橋墩下。第二天謝仁義去天河村的路上,不知什麼時候就有人在他的衣兜裏又放了張紙條,說那個要命的賬本,在謝婉如的床頭櫃裏……
“所以,謝仁義今天早上就悄悄去了謝婉如的房間。然後你發現謝婉如已經發現了你兩的秘密,所以你就起了殺心!”謝仁義的下巴已經斷了,已經不能說話,隻是一個勁地搖頭,不過他的否認已經不重要了。慕容梟隻要把整個案件的脈絡理清楚,就算結案啦!謝仁善可不管這些,終於發現了這個害死他女兒的凶手,他所想的隻有把凶手活生生吞下去。隻見謝仁善不顧65歲的高齡,不顧在場的警察,不顧這個凶手是他的堂弟,一聲怒吼衝就衝了上來。死死地掐住謝仁義的脖子,青筋暴露……
謝仁善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他也是刀口舔血闖過來的。他也許曾經心軟過,但是自從十幾年前第一次在大沙頭碼頭和另一個幫派爭奪地盤,失手打死對方老大的小馬仔後,他便心如磐石。原來殺個人也就那麼回事!當時的他,殺人之後當場就懵了。第一次殺人,第一看見一條鮮活的生命倒在自己的腳下,他是否有妻兒?父母是否健在?如果她們以後找上門來向自己討命怎麼辦?如果倒下去的不是他,而是自己,自己的老母親由誰撫養?他真的死了嗎?要不要叫人一起抬去醫院搶救一下……當時的謝仁善想了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