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粵四月,梅雨紛紛。
潮濕的空氣,讓廣州人的身體也容易倒黴,各種呼吸道疾病、感冒發燒隨之而來。本來身體就文弱的慕容梟不消說,就連玹冰這種身體強壯的猛男子也得了感冒。最無辜的是陳朵顏,她本來身體好好的,可不知是不是常在警察廳進進出出,並有意無意接近玹冰的原因,也生了感冒,一個本來長得還算可愛小菇涼一天到晚直冒鼻涕泡,慕容梟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突然之間警察廳就出現了三個感冒病號,陳景華也有些擔心,說什麼都得趕緊讓三人去醫院看看!
離警察廳最近的醫院隻有200多米,但民國的現代醫院不說也罷。醫生數量本來就少,而且他們的醫術更讓人捉急。警察廳周圍最好的醫院是4000米開外的博濟醫院,好在因為上次劉鶯的案子,幾個人都認識了博濟醫院的鹿顯鳴。幾個人當即決定去博濟找鹿醫生。博濟醫院在民國那可是響當當的大醫院,可不是什麼三流的小診所。它是清朝末年由美國傳教士在廣州長堤開設的醫院。後來成為民國時期著名的百年醫院。其間孫中山先生還在該院習醫,隨後改名為中山醫學院第二附屬醫院,後又改為中山醫科大學孫逸仙紀念醫院,現稱中山大學附屬第二醫院。
不過,博濟醫院跟普通醫院又有所不同,它是教會醫院,兼容治病救人和傳教於一身。在1830年和1834年,美國公理會分別派遣裨治文(E.C.Bridgman)和傳教醫師伯駕(PeterParker)到廣州。他們於1835年11月在廣州新豆欄開辦“眼科醫局”(又稱新豆欄醫局)。由於醫術先進,免費為窮人治病,求醫者日益增多,此後便發展為博濟醫院!
三人病歪歪的來到博濟醫院,慕容梟不禁大失所望。後世鼎鼎大名的百年名院“博濟醫院”原來就是一個小院子加上幾棟歐式小洋樓,而且正門也不在大馬路上,而是在僻靜的小街口。不遠的地方就是廣州最出名貿易七十二行總商會。
這裏鬧中取靜,紅色的磚石,弧形的拱門,青色的台階,幽靜的回廊,翠綠的爬藤……這哪裏是什麼正規醫院嗎?除了門口大大的木牌用行楷寫著“博濟醫院”幾個大字,證明它不同凡響的身份。其它能跟省中醫,中山醫,南方醫院這些三甲醫院比?就連中山大學的校醫務室都比它強嗎!這些看似別墅模樣的小洋樓的原主人是幾個華僑教友,他們聽說教會要在廣州設立教會醫院,馬上傾囊相贈。那時華僑的愛國心還真不是蓋的!
走到博濟醫院的裏麵,感覺立馬天差地別。整潔的牆壁,西式的桌椅,精密的醫療儀器,高鼻子的醫生,排著長隊的病患,各種英文的牌子區分著各個診室。外麵的幽靜與裏麵的繁忙就隔著一道簡簡單單的木門,對立而呼應。穿著修女服的護士來來往往,忙而不亂……
嘴甜的陳朵顏找了個高鼻梁藍眼睛金發飄飄漂亮的鬼妹護士,幾句英文便問到了鹿顯鳴醫生的所在。那個護士姐姐還害怕三個人在打通的幾個別墅裏迷路,親自把他們帶進了鹿醫生的辦公室。嗬!在博濟醫院這麼小的空間裏,鹿醫生居然有一個大大的獨立辦公室。這個辦公室居然還是由別墅原來的主臥改建。也難怪,鹿醫生既是門診部的主任,又兼醫院副院長。半院之長怎麼能太寒磣?是得有些派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