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身子即將躥出穀口的陸奔,心中也是頗為自得。
心想著:幸虧老子聰明,想出了這麼個誘餌之法!也虧得沒一下子弄死那小子,不然哪來的新鮮血液,來吸引這九幽寒冥蟒。
不過正在其暗自慶幸的時候,背後卻有著一股讓得他此生,從沒感受過的酷寒洶湧而來。
還不待他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便是在空中瞬間凍結成了冰雕,墜落到了山石上,碎裂開來。那隨之碎裂開的骨肉裏,就連血液也是完全在一瞬間,凍成了冰渣。
九幽寒冥蟒龐大的上半身,徑直挪動向那一堆碎裂的碎肉。
大大的腦袋紮進了碎肉中去,搜尋了好一會兒,這才緩緩地抬起頭來。隻見它猩紅的巨大口中,叼著一柄細小的牙狀尖刀,那尖刀的模樣,倒是和他那滿口的尖牙,有著一些相似之處。
血色的雙瞳中,戾氣翻湧間,甚至有著一些人性化的欣喜。似乎是貪玩的孩童,找到了什麼心愛的玩具一般。
咕嚕一口,便是直接將那細小的牙狀尖刀,吞進了口中。轉而眼神又是充滿怒氣地,看向早已癱軟在血泊中的寧昊。似乎是對這些擅闖它領地的螻蟻們,有著難以平息的暴怒。
寧昊的麵色,早已慘白得如同一張白紙。流出的血液,受到那九幽寒冥蟒,所散發寒氣的影響,凝結成了血色的冰渣。
想著今天本就注定一死,死在人手和死在你這畜生口中,又有何不同,旋即心中也是釋然。
似是看出了寧昊的心思,那九幽寒冥蟒,卻是沒有急著一口吞食掉寧昊,反倒是緩緩地,將那碩大的腦袋,湊近了寧昊的身體,輕輕地嗅食著。
這般感覺,讓寧昊想起了先前陸奔對自己的蹂躪戲弄。讓得寧昊心中極為羞憤,竟是絲毫不再膽怯,怒聲開口:“來吧,孽畜,還等什麼?趕緊動手,小爺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那九幽寒冥蟒,也是因為寧昊的突然出聲,而愣在了當下。
不過稍一反應,便是猶如聽懂了寧昊的斥罵聲,猛地朝著寧昊一聲刺耳的嘶吼。從巨口中呼嘯而出的腥風,夾雜著陣陣惡臭撲麵而來,險些將寧昊熏暈過去。
九幽寒冥蟒腥臭的信子,開始一圈圈地纏繞向寧昊的全身,緊接著猛然收縮、勒緊。而隨著這股巨力湧來,寧昊身體之上,原本已經開始閉合的傷口,又是重新開始裂開。大量的鮮血沿著身子,滴落在猩紅的信子上。
隨著鮮血的沾染,那九幽寒冥蟒卻是猛然鬆開口中的寧昊,將寧昊再一次丟入雪堆中。
同時,不斷地朝著寧昊嘶吼。隻是此刻的嘶吼中,任誰都聽得出與先前的不同。先前是帶著凶悍的戾氣,而現在卻是如同遇到了什麼,讓得它都是極為驚懼的存在。
看向寧昊的血瞳中帶著顫栗,一邊嘶吼著,龐大的身子,一邊迅速向著寒潭深處退去。
在九幽寒冥蟒退去後,原先破裂開來的寒潭表麵,又是重新凝結上了一層厚厚的寒冰,完全讓人看不出,這下麵竟然是別有洞天。
整個峽穀又是恢複了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大雪依舊緩緩下落,將裸露的山體重新掩蓋起來。似乎這裏什麼也沒發生過,隻是一個平凡的小雪穀。可穀口四處散落的碎肉,昭示著先前,確實發生了極為血腥的一幕!
想那陰狠毒辣、顯赫一時的陸奔,竟死得如此淒慘,而他寧昊卻還活著。雖然就連寧昊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九幽寒冥蟒最後會那般驚恐。難道和自己吸收了荒海妖蛇精魂有關?寧昊用力甩了甩腦袋,不再多想,至少自己還活著,活著就有一切的可能。
費力地將身子,挪動到那攤碎肉旁,稍微翻找了下。一枚血色的玉佩,便是出現在了寧昊的手中。隨著其主人的消失,覆蓋其上的血脈禁製,也是消散一空,讓得寧昊可以輕易探入其中。
“嘶!”僅僅是粗略的一掃,裏麵的東西,就讓寧昊倒吸了一口冷氣,“好家夥,不愧是賊匪的頭領,好東西還真不少!”
隻是寧昊不知道,尋常賊匪哪有這麼多收藏。這陸奔也算是奇人一個,在那黑曜森林裏也是有著不少際遇,可此刻卻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唉!可惜了那把雪牙妖刀!”想到那把妖刀的威能,寧昊不禁一陣唏噓。
這頭九幽寒冥蟒也算識貨,什麼都不取,要拿就拿真寶貝!
匆匆地將對方的矇玉收入自己的空間,寧昊也是一屁股癱坐在了雪地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腦袋裏傳來陣陣眩暈感,眼皮頗為沉重,此刻已是再難以挪動分毫。
“這裏有個山穀!快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