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持續深入了小半個時辰,前方冷彥的步伐,才漸漸地緩了下來。
寧昊心中不覺有些緊張,看來是到了。到底是什麼事,竟然冷老會讓自己的女兒,親自帶自己來這麼個,看來就連在冷氏,也應屬於極為重要之地。
還不待寧昊再做過多的細想,就見冷彥的身形停在了一麵,爬滿青藤的石壁前。玉手中赫然探出一枚晶瑩的白玉牌,徑直地按向了對麵的石壁。
嗡~
一陣細微的波動,順著白玉牌輕輕地蕩漾開來。伴著這股如水紋般的波動散開,原本極為普通的青藤石壁,卻是突然散發出炫目的白光。
而在寧昊努力嚐試適應這白光時,白光卻如同白蠟將盡的燭火,甚極之後陡然一滅。出現在寧昊眼前的是一個,比之先前一路走來,更為寬闊的穀地。
如果說先前的一路景致,算得上是春意盎然,可對於生活在赤炎地界的寧昊,隻能算得上是尋常景致,也就與這墮龍城白雪皚皚之景,形成鮮明對比,才有了一些稀罕之處。
可眼前之景,即便是寧昊,也是頗為震撼,整個人竟一下子呆在了現場。
看著眼下寧昊的模樣,一旁的冷彥也不禁有些自得,嘴角不由得流露出更為嬌俏的弧度。
眼前的山穀極為開闊,若是在外麵,任誰都絕不會想到,一麵青藤石壁背後,竟然還隱藏著這麼一處佳境。山穀中也是有著姹紫嫣紅盛放著。
而這些,或是有著剔透白玉般色澤的花骨朵;或是猶如火焰般微微跳動的花束;又或是那攀岩直上,巨大的足要兩三人合抱的碧玉藤蔓。幾乎每個都是自己見都沒見過的珍奇,哪怕隨便地挖上一棵拿出去,對於那些修行木屬性的大部分修者,都是有著巨大的吸引力!
甚至連同那,和外麵一般的低階源獸,也因為這裏的一些因素,每一隻都是長得,足以媲美外麵三兩隻合起來大小。
乍一看,還真會錯認為是一些中階的大型源獸。
“喂,喂!可別把眼珠子瞪掉了!”看到對方這麼誇張的表情,冷彥也是相當無語。
雖然早料到對方進來後,會有些失態。但沒想到,一個堂堂的寧家子弟,竟然會失態到這般地步。而且看其那四處遊離的不良目光,又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壞心思了。
當然冷彥卻是不知道,寧昊雖說作為寧家子弟,但這些年由於身體原因,長期都是生活在深山林子裏。確實真沒見過,眼前這等大場麵啊!也不怪寧昊心境震撼,有些鄉下人進城的感覺,倒也在情理之中。
少女略帶一絲嗔怒的聲音,在其耳邊響起,將寧昊從愣神中拉了回來,下意識地抹了抹實則不存在的口水。尷尬地咳嗽了一聲,看向少女的眼神微微有些閃躲。少女則是俏鼻輕哼,淡淡地白了寧昊一眼。
“哈哈,賢侄你總算是來了啊!”隻見不遠處的,幾乎沒過半腰的花叢中,一位熟悉的麻衣老者正負手而立。
“額,小侄…”還不待寧昊說完,目光不由注意到了冷老的身旁,心中一陣詫異。
此刻寧昊目光所及,正蹲著一隻碩大的兔子。渾身雪白,唯有額頭有著一戳金毛。
倒是有些像二階源獸棲霞火兔,隻是顏色與百獸圖鑒裏,形容的火紅色皮毛有些出入。或許也跟自己那頭吞火鳥一樣,屬於變異品種吧!寧昊這般想著。
那隻巨兔正安靜地趴伏在老者的腳邊,並沒有因為二人的出現有著任何反應。圓溜溜的腦袋耷拉著,不時發出呼嚕嚕的鼾聲。隨著鼾聲的起伏,鼻頭有著一個氣泡隆起。有節奏地大小變換著,金色的陽光穿透過去,折射出點點七彩的霞光。微微外露的雪白牙齒間,無意識地啃咬著一截,細小的烏黑色的樹幹,竟然是在磨牙的樣子。
“你不是說這裏中階的源獸不能存活嗎?那這一頭兔子是怎麼回事?”寧昊說著,手指同時指向那,正酣睡著的大家夥,向著一旁的冷彥不解地問道。
噗嗤!
少女聽到對方冷不丁的話語,一下子沒憋住,竟是有些失了風度地大笑出聲。
而同時那一隻碩大的,原本正在酣睡的兔子。此刻,也是緩緩睜開虛眯著的雙目,斜瞥向寧昊這邊。
而最讓得寧昊渾身一顫的是,那兩條眯成縫隙的雙眸中,似乎有著人性化的光彩湧動,隱隱帶著一絲不善的味道。啃咬著木棍的牙齒上更是寒光閃閃,不停的發出咯吱聲。似乎隻要微微一用力,木棍就會應聲而碎開來。
“哈哈,兔你個大頭鬼啊!阿寶明明是一隻嚼木鼠,你竟然把它當做了兔子,哈哈,真是笑死人了!”少女聲音清脆,在穀中回蕩起來。
兔子?老鼠?兔子……
寧昊臉上不禁一陣紅白變幻,這次算是丟臉丟到家了。自己本以為,憑著十來年與源獸相處的經驗。別的不敢說,論起對於源獸的了解,即便很多修者都是遠遠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