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長老,一驚一乍成何體統!”聽到對方略顯刺耳的嗓音,寧天侯的眉頭緊緊皺起,忍不住開口嗬斥道。
刻薄老者老臉先是一紅,旋即便是很快蓋過,心中更是一陣冷笑。
“寧昊,你自己細細看看,看看你幹的好事。”說著枯瘦的手掌便是直接一揚,火紅色的劍身便是徑直地,向著寧昊的麵前飄浮而去。
寧昊也是懷著驚疑不定,定睛向著劍身看去。
隻見整個長劍呈現赤色通紅,劍身通體籠罩著赤色的源力,不時有著一陣陣熾熱的氣息散逸出來。隻是那原本被源力緊緊包裹的劍身一處,此刻由於一層淡黑色源氣的介入,強行剝離開原本覆蓋其表麵的赤色源力,露出一道細小的幾乎微不可查的裂紋。
還真虧得這老家夥竟能檢查到這般細致,尋常人不刻意觀察之下,都會誤以為是劍身上的紋路,根本不會注意到分毫。
此刻這道裂紋,在淡黑色源氣的不斷包裹環繞下,更加地凸顯!不僅寧昊看得清楚,連同離得近的不少族人也是看得清晰。
這些看清之人無不臉色大變,要知道這套殤火子母劍,可是寧家除了銘紋期的強者外最大的倚仗了。此番劍身出現裂紋,必然會使子劍的威能大減,更會影響到子母劍組合使用的能力。
不少子弟,看向寧昊的目光中,都是帶著些許同情之色。
盡管對方受到家主的疼愛,但此次犯下這種大錯,即便家主再如何寵溺,也是找不出什麼合適的理由,堵住悠悠眾口來相幫了。寧昊必然會受到族規處置,當真是飛來橫禍啊!
“這…”寧昊頓時語塞,雖有心辯解,但卻無從說起。
畢竟連他自己都不清楚,這劍身上的裂紋是何時所留,難道是在與那釋放出強大威能的,血牙妖刀的幾次對碰中?
恐怕極有可能,但自己又如何說出口?妖刀有靈,那可是貨真價實的靈器。可即便說出,此刻又有幾個人會信。也許大多數會認為隻是自己的強言狡辯罷了!
“你還有什麼話可說?”刻薄老者絲毫不放,麵上更是一陣陰沉之色,他可是在寧瀾楓的身上賭上了一切,絕不允許有任何一顆絆腳石擋在麵前!
“家主,各位長老,請聽鐵風一言。”
就在寧昊被質問得,隻能選擇沉默之時。身旁一直未曾說話的高大男子卻是雙拳一抱,向著堂前朗聲說道:“這次墮龍城之行,確實是凶險非常,若不是寧昊少爺本身實力不弱,又倚仗著殤火子劍之威,恐怕…”
“倒是屬下失職了,未曾思量周全,才導致寧昊少爺單獨涉險,鐵風願領族中任何責罰!”男子麵上滿是堅毅之色,完全不顧在一邊,示意自己不要說下去的寧昊。
“而且,陸奔的實力確實也不弱,加之其手中那把雪牙刀,看其威能極有可能也是一把贗靈器!這把殤火子劍,應該就是在那等對碰中才會有所損傷,還請家主和諸位長老,責罰鐵風的不是。若不是如此,寧昊少爺也不必動用到殤火子劍了!”
說罷,鐵風便是俯下了高大的身子,將頭低向地麵,一副甘願受罰的姿態。
“雪牙刀?贗靈器?哈哈,可笑!”
炎火衛中的統領,雖然是受寧家所管。但他們的自先祖起,便是有著祖訓,其主要責任便是,負責府中護衛及特殊任務。除非是遇到族內大變,否則是絕不會插手族中之事的。
聽到這身為炎火衛一支分隊統領的鐵風,竟然主動開口幫寧昊辯解,刻薄老者自然也是感到詫異,眼中更是寒芒微閃。怒極反笑道:“鐵風,你當老夫是幾歲孩童不成?而且你難道忘了,你們炎火衛的祖訓不成了?”
聽到祖訓二字,俯身的高大男子心中不禁一顫。不過很快眼神恢複正常,口中口氣更為堅定道:“正是因為需要恪守祖訓,鐵風所說便是為了寧氏族中穩固。我鐵風願以生命賭誓,所說絕無半句虛言!”
不禁是刻薄老者微微一愣,就連族中其他長老也是如此!這高大的男子竟會如此決然,看來所說也並非虛假。待得大多數人都是意識到了這點,堂下眾人中都是暗暗點頭,同時有著議論聲傳出。
刻薄老者麵色越發的陰沉,但卻苦於無法發作。稍一調整後,麵上終是湧上一抹,略顯僵硬的笑意:“好,好,好!好一個忠心不二之人,我寧家倒是大興之日可待了啊!?”
“好了,既然鐵風都是如此說了,想必事實也不會出入太多,此番事情就此罷了吧!”寧天侯麵上表情嚴肅,但心中卻是緩緩一鬆,若不是鐵風開口,他還真是不好辯解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