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動一動,渾身上下像被鈍刀劈開又重新拚上,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疼痛。
薑黎嘶嘶抽著涼氣,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
床?
她怎麼會在床上?
一扭頭,赫然發現身旁竟然睡著一個男人,男人側身背對著她睡著,酒店特有的白色被子隨意搭在腰腹間,露出堅實的肩膀和蜜色的脊背。薑黎死死捂住嘴,壓住已經衝到喉嚨的尖叫。
她臉色陡然慘白。
怎麼回事?
她記得……昨天晚上是她和妹妹薑曦二十歲的生日,在薑曦的撒嬌賣萌下,父母給她們在酒店安排了一場生日派對,邀請了她們姐妹倆的同學和好友。
後來……
後來她喝多了,最後的記憶是薑曦扶著她,說帶她回家。再後來……再後來發生了什麼……薑黎用力捶著痛到爆炸的頭,卻怎麼也想不起後來發生的事情了。
還用想嗎?
地上七零八落的衣服,淩亂的床鋪,她身上的青紫都充分說明昨夜的戰況有多激烈。
薑黎的眼淚掉下來。
她竟然跟一個陌生男人睡了,而且通過腦袋裏零零散散的畫麵,她依稀記得,昨夜是她主動的。
瘋了!
真是瘋了。
她怎麼能做這種事情,她馬上就要跟未婚夫莫少謙領證結婚,出了這種事,她還怎麼麵對莫少謙……
薑黎忍著眼淚,她不敢吵到男人,輕手輕腳的下了床,兩隻腳剛著地,雙腿就是一軟,她趴在地上,狼狽地撿起地毯上的衣物,小心翼翼地穿上。
臨走前,她越想越難過,也越想越不甘心。
沒錯。
昨晚是她喝多了,可這男人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明知道她神誌不清,還對她做那種事……分明就是趁人之危。
看到床頭櫃上的便簽條和筆,薑黎目光一頓,她飛快在便簽上留下兩個大字,然後快速離開。
從始至終。
她的視線都沒有往男人臉上掃一眼。
……
薑黎精神恍惚地走出酒店。
烈日下,她站在酒店大門口,仰著頭眼眶通紅的看著酒店的門頭,這家酒店就是昨天晚上她和薑曦慶生的那家酒店。
可她們明明在包間裏慶生,她怎麼會去頂樓的總統套房?薑曦又去了哪裏。
進出的行人對她投來異樣的眼神,她如夢初醒,看著自己露在外麵,滿是曖昧痕跡的胳膊,她落荒而逃。
……
薑黎遊魂一樣回到薑家,她裹緊衣服,繞到花園,打算從花園回房,剛到花園,卻聽到花園傳來熟悉的對話聲。
“少謙哥哥,這次我們終於能在一起了。”
薑黎抬頭,看到花園裏緊緊相擁的兩人,眼睛驀然瞪大。
花園裏,薑曦和她的未婚夫莫少謙像兩個連體嬰抱在一起,兩人動作自然又親密,明顯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動作。
“少謙哥哥,薑黎畢竟是你未婚妻,我這麼做你會不會怪我啊。”
“傻丫頭。”莫少謙緊緊抱住薑曦,“你是愛我才這麼做的,我怎麼會怪你。我們倆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我想娶的人本來就是你。薑黎從小就被人販子拐走,誰知道我們馬上就要談婚論嫁了,她竟然又被找回來了。也怪我奶奶認死理,非說當年跟我定娃娃親的是薑家大小姐,逼著我非要讓我娶薑黎。要不是為了我們的未來,我早就忍不住跟薑黎攤牌了。你不知道,我看到她那張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心裏就膈應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