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奈的搖搖頭，去餐廳跟林芬芬一起把蠟燭插到了蛋糕上，13的數字蠟燭。
過了十來分鍾，雲姨才從房裏出來；方若綺緊隨其後，右手卻別在身後。
“芬芬，生日快樂！13歲了，大姑娘了！“走到林芬芬跟前，她才像變戲法一般，突然拿出藏在身後的禮物。
一捧玫瑰花！
乍一看是玫瑰花，細看，竟是13根織毛衣的棒針上，13張百元大鈔疊成的玫瑰花！
“哇！”林芬芬眼裏閃爍詫異的彩光，驚呼道，“方姐姐怎麼知道我喜歡玫瑰花！好好漂亮哦！”
“嗬嗬，隻要芬芬喜歡就好。”方若綺的小把戲，意外的湊效。
難怪芬芬這麼喜歡她，果然有兩把刷子，以前不也是把我哄的團團轉？難怪也招別的男人喜歡，林立翔想著，臉上則是標準的舞台微笑，一雙深咖啡色的如水明眸測不出深淺。
“雲阿姨坐我我旁邊好不好，哥哥你坐方姐姐那邊囉！”說著，林芬芬推了推林立翔，使他不得不站起來，換了座位。
淡淡煙草與樹木混合的花香，似有還無，方若綺不禁吸了一口氣，恍然失神，還是兩年前送給他的第一支香水的味道。
這一頓生日餐，像是家人般，其樂融融。
飯後，在林芬芬的要求下，兄妹三人拍了張全家福。林立翔攬著方若綺的肩，林芬芬則坐在林立翔大腿上。三個人對著鏡頭笑的很甜膩，甜的像一張糖紙，包裹的卻是一顆酸倒了牙的梅子。
林立翔的手繞過她後背，搭上她的右肩，方若綺竟有如觸電般微微戰栗，在一起時或許不覺得，分手之後，輕微的肢體碰觸尤為敏感，她特意向左靠了靠，把頭擱在了他肩上。貪戀著他身上的清淡的香水味與煙草味。
橙紅色的發絲輕輕摩擦著林立翔的右臉頰，他亦有些情迷意亂，也許是幾天沒有抱過她的緣故吧，不知下一次抱她是何年何月，抑或永遠沒有下一次了，他不易察覺的歎了一口氣，右手不覺用力捏緊了她的肩臂。
從他右掌心和右肩傳來熱切的溫度，哪怕隻有片刻溫暖，她甘之如飴。
……
相聚總是嫌太短，一番喧鬧的慶生之後，林立翔送方若綺下樓。
他牽起她的手走入電梯，待電梯門剛關上，便鬆了手。
難以言喻的失望，方若綺唯有背倚在電梯一隅的牆側，以右手握住了左手，低著頭，盯住自己的腳尖。
從11層到1層，隻有短短的幾秒鍾，卻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空氣都已凝結，尷尬難捱。
林立翔柔聲低語，“對不起，麻煩你過來陪芬芬。”
隻有這一句嗎？她愈加失望，本已蓄勢待發的幾句話，硬生生咽了下去，本想說，前些天那些話是騙他的，此刻卻不知如何開口。
電梯門開了，已到了一樓，兩人從電梯裏出來，卻像有默契似的，誰都不願意多挪兩步，都不願意走到門禁外麵。透過透明玻璃門禁，林立翔看見院子裏不遠處，阿虎在黑色勞斯萊斯裏等待。
“嗯。”方若綺低聲應了一個字，頭卻仍是埋著，不敢抬起，眼角餘光也好，第六感應也好，她感受到他的注視，從未從她臉上移開。
“我確實不能給你幸福（指經濟條件配不上方若綺），對不起，郝小姐。”
“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方若綺極淡的一笑，這一句對不起，令她想起了許多事，如雲煙般縹緲的前塵往事，今日緣盡於此，她的語氣清淡而落寞，“林先生，該說抱歉的人是我，是我做了不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