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夜,流霜漫天。漆黑的夜空飄散著千萬朵雪花。
許多人都說,那是最冷的一個冬天。
MML特種部隊學校早早的放了寒假,隻有五年級即將畢業的孩子們還在學校裏訓練基地中的DH中對自己加強訓練。
洛星辰不放心在DH中的孩子們,正在監控錄像前看著他們。待最後一位學生安全撤出DH時,他才從監控室離開。
十一歲的北宮翌安在凜冽的寒風中頂著水桶站著,晶瑩的飛雪咆哮著拍打她的長發、衣襟!
雪花撲簌簌的打在她的臉上,刺得她生疼。
而她的小臉也煞白煞白的。
迎麵的風急促的向她呼嘯而來,寒氣逼人,像一把冰冷的利刃直直刺入她的身體裏,生硬的將她體內流動著的鮮血凍結。水桶中的水已經在這冰天雪地中結成了冰,琉璃般晶瑩剔透。
北宮翌安的黑色長發緊緊紮了個馬尾,臉頰旁垂下兩縷黑發。
她麵無表情的立在那裏,可若是仔細看去,能看到她眼角已經被凍結的淚滴。嬌小的身子隻裹了一件單衣,凍得她瑟瑟發抖……
北宮翌安因為和同學打賭,偷偷闖入了DH,便以違反學校規定的罪名被罰在操場站上三個小時。
而且,新來的年級主任栗星星不知為何,總與她做對。
“在寒風中頂著水桶站僅僅3個小時而已,這是作為一個MML隊員最基本素質訓練。”
這是栗星星裹著大羽絨服,迎著寒風眯著眼睛,對北宮翌安說的話。隨後,因為太冷了,她便趕緊跑回樓中抱著暖水袋喝咖啡。
可她那年才十一歲,幼小的身軀還經不住這寒風的摧殘。
而且,MML何時有過頂水桶的訓練了?!
自己的師父,又狼,又整天忙於MML畢業班的訓練,無暇顧及她。在小北宮的眼裏,又狼師父是閑散的人,讓他去帶畢業班,無疑是組織上的一大敗筆,也許今年的畢業生沒有幾個能留在MML裏的。
也許是師父太過優秀了吧,聽說他是從軍隊中退役下來的。不是因為年齡原因,更不是能力問題,而是他喜歡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如果師父知道自己在這裏被罰站是什麼反映呢?一定是一邊悠閑自在的喝著雪頂咖啡,一邊翻著美女雜誌流鼻血,然後猥瑣的笑道:“是嗎~~~~北宮這麼厲害呀~~~~替我說一聲加油哦~”
北宮翌安在寒風中歎了口氣,在這關鍵時候,如果有人能來陪陪自己,該是多麼幸福的事情,如果奇跡真的發生了,她發誓一個星期吃素。一個星期!吃!素!!“你是誰,這麼晚了在這裏做什麼。”
冰天雪地中,北宮的對麵隱隱走來個黑色人影。聲音清澈而富有磁性。
北宮半眯著眼睛,看不清他的樣子。
“我……”
北宮翌安半死不活的望著那個漸漸清晰的影子。
“你白癡啊!我在這頂著水桶當然是被罰站了!”她衝他大吼。
確實,誰會在這大冷天的時候頂著個水桶在這裏站著呢?
他站在她麵前,劉海兒在額前飛舞,青色的長發淩亂在風中,MML黑色戰鬥服外裹著一件寬大的青色長袍,衣袂被吹得飄飄揚揚。清俊的眉頭微微皺起,手指收得很緊,指骨有些青白。他就像是個戎馬半生的貴族將軍,高貴的氣質從他完美的身軀中隱隱散發出來。
雪花打在他棱角分明的容顏上,驀然變得很輕柔。是不是連寒風都不忍破壞這藝術品的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