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青衣女郎不悅道,“大人談事呢,小孩子乖乖坐好!”就要談成了,這小子跳出來攪什麼渾水!
男孩拉著她就往外走,同時伸手指著朱渙的牌位,又拍了拍自己胸口。
這個動作,是做給徐氏看的。
因為動作誇張,所以屋裏兩個女人都很清楚地領會他的意思:
這事情,包在我身上。
他隻是個孩子,徐氏呆呆不敢相信,卻又心存一點僥幸。他是和這個神秘的女人一起來,說不定也有些本事呢?
千歲的臉色沉了下去:“你別胡說八道!”
她嗔怒之下,忘了這家夥從來不“說”。
男孩還是堅決搖頭。
千歲覷了徐氏一眼:“她還老想著尋死呢,那就是不要腹裏的胎兒了。既然這樣何妨廢物利用,拿來給丈夫報仇有什麼不可以?”
徐氏嚇得身形一晃,雙手護著肚皮連連道:“我要孩子,我要生下來!”聲音出乎意料地尖厲,睡在隔壁的婆婆被驚動,咳嗽了兩聲。
男孩朝她笑了笑,然後就往外走。
他離開了,千歲也留不下來,她忿忿歎了口氣,轉身出了靈堂。
宅子立刻就安靜下來。
聽著男孩的腳步聲遠去,然後是木門關閉的聲音,徐氏佇立原地半晌,才艱難邁步,往外頭走去。
腳步沉重,像是灌了鉛。
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草叢中又有秋蟲啾鳴。
徐氏不知道那奇怪的一大一小所為何來,他們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除了留下一段莫名其妙的對話,似乎對局勢沒有任何改變。
然而神奇的是,自己變了。
她不想死了,她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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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朱家,千歲用力戳了戳男孩的胸口:“不懂裝懂,小P孩你還想不想攢起願力了!”
她的指頭正好點在木鈴鐺上,然後——
穿了過去,仿若無物。
千歲沉著臉收手,心裏暗歎。真是可笑,對她來說這東西沒有實體,能夠讓她棲身,卻無法直接觸碰。
男孩一手指著朱家的大門,一手拽出脖子上的木鈴鐺,對她連晃兩下。
千歲冷笑:“你動了惻隱之心?”
“惻隱”是什麼東西?男孩歪了歪頭,不解。
“就是同情心!”千歲負手而行,抬腿就踢飛了路麵上一顆石子兒,正好打在別人家大門上,咚地一聲。“光知道同情,沒有手段怎麼行?你知道麼,在你叩響朱家大門之前,她已經往廚房梁上掛好繩圈,打算上吊自盡了。”
男孩吃了一驚。
“既然是朱渙引動天機,我們又不能逆轉前因,那麼與他有關的人、事都要盡量妥善處理。假使你替徐氏報了仇,她夙願一了,在人間再無掛念,於是兩腿一蹬下黃泉去了,那麼這事就可能辦得不算完滿,到手的願力就太少了。你費了恁大力氣,卻沒爭取到木鈴鐺的報酬最大化。那真真叫作事倍功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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