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來自塔塔(1 / 2)

交通肇事科長長的走廊裏人來人往,形形色色的人群帶著各種表情穿梭於不同的科室,兩旁的走廊上坐著很多人,一個二十多歲的男青年低頭垂麵的坐了許久了。

身上一身淡藍色的舊工作服,褲子上有淺淺的油汙,上衣印著模糊的某某建築幾個字,腳下一雙解放鞋滿是泥汙,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一張清秀帥氣略顯稚嫩的臉龐,不大的眼睛裏滿滿的裝的都是滄桑,額角上一塊新鮮的傷痕還有一絲血跡,略微腫起的嘴角帶著一絲不甘。

對麵辦公室裏一位中年警官剛剛處理完手裏的業務,衝了青年喊道:“小馬快進來,等急了吧,你看今天事特別多。”

“孫警官,也沒什麼事,我就來問問案子有沒有進展。”青年拘謹的坐在了沙發上。

警官一臉慚愧之色:“小馬,目前還是沒有新的線索,再加上你也看到了,科裏這麼多業務……”說罷從抽屜裏拿出一個信封。“小馬,這是同事們湊得一點意思,你先拿著。”

青年沒有去接信封,說道:“上次您已經給我一萬了,我掙了錢就會還的,您可別給我了,再說我現在工作一月也有兩千多呢,不缺錢。就是案子我心裏放不下,老是掛念著,要不也不來給您添麻煩。”

孫警官說道:“說實話,我幹肇事已經二十多年了,這樣的案子也見過不少,刑警隊的孔隊長當時也很重視,可是查來查去的線索都斷了!哎……”

青年又坐了一下抬身和警官告辭:“您先忙著孫警官,主要我現在也沒有電話,我就在不遠的工地上工作,有時間的話就來問問,您別嫌我麻煩。再見啊!”說著推掉了孫警官遞來的信封。

青年名叫馬瀟,是中海大學的學生,三年的大學生涯充滿了快樂,馬瀟的學習成績一直名利前茅。同學中幽默風趣,師長前嚴謹禮貌,積極參加組織各種活動,深受院係老師的喜歡,早就把保送本院研究生的名額預定給了馬瀟。

直到大四老馬帶著媽媽一起來中海看望他,然後發生的一係列事情把馬瀟推入了深淵。

在過馬路的時候發生了車禍,老馬當場身亡,媽媽重傷昏迷。目擊者看到了肇事車上下來一個高大的中年男性和一個年輕的女子,監控錄像拍到了女子的麵容。

肇事車就留在了現場,是三天前被盜的車輛。案件警局當時也很重視,當時孫警官和市局刑警隊協同工作,那個年輕女人和駕車的高大中年男子的資料一點都沒有查到,隨著時間的推移,事情就慢慢的淡化了下去。

孫警官等人也很同情馬瀟的遭遇,常來醫院探望,幹警們也自發捐助了一萬塊錢,同時告訴馬瀟,這個案子真的進入死胡同,結果就看以後有沒有突破性的進展了。

媽媽高昂的醫藥費一下成了馬瀟的難題,八個月之後,媽媽再也沒有醒過來,靜靜地離開了馬瀟。處理完後世的馬瀟一片茫然,不知道在這個世界該如何走下去,這時的另一個事情徹底擊碎了馬瀟的信心,馬瀟得了嚴重的腎病。

做了幾次治療之後,馬瀟就一貧如洗,老家親戚朋友的債務一大堆,哪裏還有錢看病。幹不了力氣活,隻好在一家建築工地白天發材料,晚上值班守夜。

昨晚有幫地痞來工地強拿材料,馬瀟說了兩句就被打個頭破血流,工頭也惹不起那幫人,隻是安慰馬瀟放了他幾天假。

無助的馬瀟盲目的在街上走著,深秋的風稍稍有點涼了,吹得樹上的葉子沙沙作響欲去還留。

他臉上的小口子被風吹得生疼,幾個小時的運動對於本就疲弱的身體來說簡直就是折磨,手都有些顫抖。他來到了海邊,看看手表已經五點多了,看著身後的太陽即將成為今天的落日。

10月18日,馬瀟二十二周歲了,正是青春璀璨的年華,同齡人大都肆意的揮灑青春享受愛情,他卻要在這無人的海邊獨自惆悵。

又過了一會,地平線上隻剩了一條細細的紅線,把最後的紅色射向已經暗下來的天空。手裏的香煙慢慢的變成一個紅點,忽明忽暗。

月亮今天好像休息了,還沒來得及上班,就被濃重的雲霧擋在了家裏,四周一片漆黑,隻有一些秋蟲在為了下一代勞作而傳出的瑟瑟微聲。

抬頭望著墨染的夜空,發現了夜空中亮起了一顆星星,閃爍著似明似暗。風越來越涼,身體越來越冷,遠方的星光越來越亮,轉眼間就如同汽車的疝氣大燈一般照的馬瀟眯起來眼睛。

在耀眼的光芒中,馬瀟與飛速而來的星光交彙到了一起,一聲巨響中,馬瀟身體遭受了巨大的力量撞擊,意識裏最後一個感覺就是一切苦難都結束了。

身體劇烈的疼痛把馬瀟從昏厥中喚醒,發現自己已經不在海邊而在深山中。馬瀟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身體已經七零八落骨斷筋折,一條胳膊被自己壓在身下已經沒了知覺,兩條腿在地上很不自然的扭曲著,另一條手臂掉落在離自己有兩米的石塊上。隻有大腦還清醒,身體傳來的隻有疼痛,再也無法挪動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