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啊……”兩人剛開口,顧依就板起臉,低聲喝:“我是你們王爺,還是老爺是你們王爺?”
兩人當即閉嘴,乖乖分散開去。
顧依歎氣,他那話隻是嚇嚇人而已,並非真的不滿王藥,他相信這些家將了解輕重,回去不會亂說話。
顧依會讓家將定期進山狩獵,當作練兵一環,他今日帶的這些人都是好手,懂得在林子尋找生物移動的蹤跡,且還有狗的幫助,一個時辰後不久,其中一組人就發出響亮的口哨訊號,示意找到了小孩,活生生,隻是迷路害怕而已。
顧依鬆一口氣,他用訊號的方式命令大家分組下山,無需集合,這樣才能確保來回都能低調。
回山腰途中,顧依聽見幼獸悲鳴,還是此起彼落,不止一隻,這不尋常,白天幼獸一般會在窩裏,有母獸保護,除非是母獸不在,幼獸太餓才會出來。
山中狩獵不能貪,否則山林會給消耗殆盡,顧依就明令不可獵殺母獸,跟隨顧依的屬下聽見幼獸悲鳴後,不用顧依下令,他們就主動尋找,沒多久,找到四散尋母的一群狼崽,全都跌跌撞撞,才剛學會走路。
所有狼崽都給搜集起來,算一算總共八隻,真不少,八隻小狼叫得特別響,母狼竟然不出現,肯定凶多吉少,顧依留一個人守著狼崽,帶另一人去找母狼,果然找到一具被饞食過的母狼屍骸,看著是老虎吃的,可狼屍留有一根箭,那是軍兵用的箭。
顧依麵沉,家將給他取來那箭,就近一看,看見箭上刻有一隻龜,是顧霸愛用來標記私有物的圖形,顧依這下更氣了,他沒想到自己管得住兵,居然管不住弟弟。
八隻狼崽留在山裏遲早被老虎吃掉,顧依不忍,就把狼崽都帶下山,命人暫時圈養起來,大點了再放回山。
回到王府,顧依見王牟過來,他就先開口:“叫霸兒來,我要見他。”
“呃……”王牟顯是本來有別的話要說的,顧依故意不理,手抓著箭,嚴肅地在正殿的太師椅就座。
王牟懂臉色,安分地退下去找顧霸,但還是給負責伺候茶水的丫鬟打眼色,丫鬟很快便把熱騰騰的湯藥端上來給顧依。
“我沒要你們再煎,都快到晚膳時辰,藥我不喝了。”顧依蹙眉,王藥不給他喝涼掉的藥,所以這藥一定是新的。
丫鬟第一次見顧依不善,給嚇到捧著托盤的手顫抖,卻還鼓著勇氣說:“王爺……老爺吩咐……您……必須喝藥。”
顧依無語,煩躁地揮一揮手,丫鬟迅速放下托盤,站到一旁去。
“大哥您找我呀!”顧霸這時進來,蹦跳著來到顧依麵前,乍見顧依臉色不好,他立刻挺胸站直,規規矩矩地行禮問安。
“霸兒,你昨天是不是進山狩獵?”顧依說著就把那支箭往前伸。
顧霸接過箭,點頭說,“是的大哥,我昨天進山,但不是狩獵,隻是想找葉子。”
“找什麼葉子?”顧依不解弟弟這個不著邊的解釋。
顧霸把箭放在茶幾,從懷裏掏出一片手掌那麼大的葉子,折起一半放在唇邊,輕輕一吹,吹出悅耳的聲響,“我找了很久,就是要這樣的形狀,才能吹出這樣的聲音。”他小聲說。
顧依不置可否,“這是不是你的箭?”他拿起箭問。
顧霸點頭說是。
“這支箭在一頭母狼身上,狼肉不好吃,沒人在獵殺狼,你為什麼獵它?”
“大哥,我……我沒有獵殺母狼。”
“那你的箭為什麼害死了狼?”
“我……我不知道……”
顧依覺得弟弟是犯錯不敢認,氣極拍桌:“有錯不認,你要大哥打你是不是?”
顧霸抿著唇,他都多久沒被大哥罵,眼淚撲簌簌就落,雙手緊緊捏著褲子,手中的葉子已捏碎,顫巍巍地說,“大哥……沒有……我沒有……獵殺母狼……”
“那你解釋,這支王府軍用的箭,還刻有你專屬圖形的箭,為什麼在山裏!”
“我……”顧霸膽子本就小,過去這麼多年他都很依賴雙胞哥哥顧戚,如今顧戚不在他身邊,他夜裏因沒來由的害怕和思念偷偷哭過許多,最近才終於適應下來,此時被大哥吼罵,那好不容易長大了點的膽子,旋即嚇破。
“嗚……我沒有……我不知道……”顧霸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了起來,管家和丫鬟們看著都慌,圍上來要安慰,結果被顧依猛地一下拍桌給嚇回去。
“犯錯不認,隻會哭!來人,拿板子來!”
王牟聞言立即在顧依跟前跪下,求著說:“王爺息怒,八公子害怕,您等他冷靜下來再問,別動板子,板子是打大人的,八公子還小哇!”
顧依不勉強和這些總是束縛自己的人爭,他自顧自大步走出去,腿長如他呀,又有些輕功造詣,一下子就來到王府練兵的教場,為了確保家將的軍紀,違反紀律者是肯定要受罰,雖然至今還沒有人犯過大錯,但總有些訓練不達標的懲處,那打人的板子還有相應的刑堂是早有準備的,顧依走進刑堂,撈了板子就往回走,見他拿板子的家將不曉得出什麼事,遠遠地跟著來到前殿。
這時前殿多了兩人,顧叁和顧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