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臉色鐵青地沒有答話,又似乎在顧忌著什麼一樣坐了下來。尹紫京有所覺察地看了他一眼,謹慎地開口說道:“那幅畫應該是別人送給涼的。我記得好像是為了祝賀他榮升集團總裁時送的。”
白澤抑製著激動的情緒,沉聲問道:“什麼人送的?”尹紫京搖頭道:“這我就沒有細問了。因為當天的來賓很多,等我看見的時候,那幅畫已經掛在涼的辦公室裏了……這幅畫有什麼不對嗎?”
白澤仔細地觀察著尹紫京的表情,確定他不像在說假話之後,才別開臉說道:“那是一件我朋友家代代相傳的寶物,現在因為某種原因流落在外。如果夙沙集團的那幅畫被證實是真品的話,希望你的族人能夠物歸原主。要多少錢才肯轉手,你們開個價錢吧!”
尹紫京擺擺手說道:“先不忙談價錢的事情。既然這幅畫對你的朋友這麼重要,我就去跟涼商量一下吧。”說罷便起身去房間裏拿手機。
艾薇等尹紫京走後,才朝白澤問道:“莫非這就是你族裏丟失的秘寶?”白澤臉上沒有了剛才那種勉強裝出來的冷靜表情,而是咬牙切齒地說道:“應該是三件秘寶之中的一件。那幅武陵尋春圖是我的祖先在那裏居住時繪製的,畫裏那個挑擔子的人就是繪製這幅畫的人,世間不會再有第二幅了。如果夙沙涼就是妖狐奇介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艾薇聽得一震,連忙問道:“你不知道妖狐奇介的樣子嗎?”
白澤露出痛苦的神情說道:“他們作惡的時候都戴上了狐狸的麵具。而且據說妖狐千變萬化,詭計多端,甚至連自身的氣味都可以改變,所以單憑外表根本沒辦法認出他來。”
艾薇擔心地說道:“那如果他先發現了你的話,你豈不是很危險?”白澤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如果是那樣反倒好了。隻要對方一動手,我就能認出真正的妖狐來了。因為無論是誰,操縱法術的氣都是改變不了的。”
“原來如此。”不知何時斜靠在走廊上的尹紫京揚了揚手裏的手機說道,“很抱歉偷聽了你們的對話。不過你要不要親自跟我的族人確認一下那幅畫的來曆?”
“我是夙沙涼。”
一想到對方可能就是自己一直在尋找的仇人,白澤頓時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不過他還是用一種驚人的意誌力把這種複仇的渴望壓了下去,轉而用一種客套的語氣說道:“夙沙先生,我聽說你這裏有一幅《武陵尋春圖》,想向你打聽一下這幅畫的來曆。”
夙沙涼的聲音在手機裏聽起來相當淡漠,隻是用一種平板的語氣說道:“那是一位朋友送給我的。”除此以外再無其他解釋。白澤沉默了一會之後問道:“可以和你當麵詳談此事嗎?”夙沙涼卻斬釘截鐵地說道:“對不起,我很忙。”說罷便立刻掛斷了電話。
艾薇見狀急忙問道:“怎麼樣?”白澤攥緊了手機說道:“他的聲音,和妖狐非常像!”
尹紫京皺眉說道:“單憑聲音不能認定阿涼就是犯人吧?我並非因為他是我的族人才這麼說的。隻是兩年前的時候,涼正為了接管家族的事務而忙於學習,不可能去你的村子裏作案。恐怕妖狐另有其人。”
白澤沒有放過尹紫京臉上瞬間閃過的一絲不自然神情,卻不動聲色地把手機遞還給尹紫京說道:“他到底是不是犯人,我會用我自己的方法去確認。謝謝你替我聯絡他。”說罷又起身背朝著尹紫京說道:“如果他真的是妖狐奇介,到時候要站在哪一邊都隨你,但是我已經做好了與你為敵的準備。”說罷便朝樓下走去。
尹紫京等白澤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之後,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說道:“小狗認真起來的樣子還真是可怕呢。”艾薇一臉擔憂地說道:“萬一夙沙涼真的是妖狐怎麼辦?如果白澤真的和他打起來,到時候你要幫哪一邊呢?”
尹紫京輕鬆地揮了揮手說道:“放心吧,阿涼不可能是凶手的。那個時候他每天都忙著管理公司和抱怨我不負責任,哪有那個美國時間去當盜賊?而且阿涼從來都對寶物什麼的沒興趣,那幅畫……恐怕是因為送給他的人很特別,所以他才一直收藏著的吧。不過會是誰送給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