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聞言,沒有說話……他居然默許了!?
陶商心中有些不太舒服了,這老小子尖不尖傻不傻的,剛才說話還一板一眼的,這回怎麼屁都不放一個?我如此自我貶低,你還當真事聽了,就不能反駁反駁我?
有點傷自尊了。
“雖然如此,但在下畢竟是徐州刺史的長公子,如今世道紛亂,徐州的很多事情,將來說不定就需要我來做主,你把寶押在我身上,就等於是為糜氏一族在徐州的前程押了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三十年……”
說到這,陶商頓了一頓,等糜竺消化了自己的話,又道:“當然了,這寶也不一定就押的穩賺不賠,萬一我陶家將來在沒落了,或是徐州易主,別駕這寶可能就押空了。”
糜竺眼中的光芒閃爍:“大公子為人處世,真是君子之風,如此坦誠,實令糜竺感慨敬佩……哈哈,但其實公子說得對,至少目前除了公子之外,糜竺好像也找不到另外一個可以押的人了。”
陶商心中一醒……目前?
說的也對,過幾年說不準他就換主意押劉備了。
“那糜先生言下之意,你是同意了?”
糜竺收斂笑容,突然道:“大公子,我可以相信你的承諾嗎?”
糜竺的問題令陶商為難了。
相信?怎麼說呢,老實說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我怎麼好意思張嘴讓你相信我……
陶商起身作了一揖,慷鏘有力地道:“別駕當然可以相信我!在下自幼秉承家父訓戒,崇尚忠孝仁禮義,以古之仁人君子為師表,兢兢業業從不做行騙之舉!別駕縱然信不過我,莫非還信不過家父?”
糜竺哈哈大笑,陶商謙恭的行為舉止和不急不緩地回答令他很滿意……不錯,陶謙仁人君子,教出來的兒子也一定不會錯,至少品質上絕不會有問題!
這一次,他笑的不再夾生,看表情,確實是發自內心的笑容。
“陶使君仁人之風,君子之門,在下安敢對大公子有所他想?討董之事,來日廷議糜某自當盡力周旋,大公子盡管放心便是!”
陶商總算放下了心,看來陶謙這個便宜爹風評還是很不錯的,“仁人君子”四個字仿佛是一麵金子招牌,陶商舉著它,仿佛高舉一麵義旗,走到哪都是暢通無阻,任何合約契約都不需要簽,隻要刷臉就夠了,這比後世辦什麼事都要簽合同實在是方便太多……而且違約後好像不用負什麼責任。
迂腐歸迂腐,但在這個時代,還得有‘仁人君子’的名頭才吃的開。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暫且告辭了,等著糜先生明天的好消息。”該說的都說了,陶商也不多留,畢竟糜竺身為別駕,又是生意家主,要忙的事肯定一堆。
糜竺謙遜地客氣的挽留了下,見陶商執意不從,也就不勉強了。
隨後陶商起身告辭,糜竺兄弟則是緊隨相送。
拜別之後,看著陶商坐上馬車緩緩而去,糜芳方才問糜竺道:“大哥,陶大公子與平日似是有些不太一樣,著實是令人奇怪。”
糜竺長歎一聲:“真是後生可畏,想不到兩年的時間裏,為兄居然一直看走了眼,把此子當成了庸碌之輩……不過也好,為兄本來還在思量,陶使君年高,若真是百年之後,徐州與我糜家該當何去何從,如今看來,此子或可依托……不過為兄還得再考察考察。”
糜芳很是讚同地道:“糜家數代基業不易,大哥你還得多觀察這小子的品性,以免所托非人。”
糜竺笑著搖了搖頭道:“子方多慮了,陶使君仁人君子,他的兒子,品性上應是不會錯的,這點為兄還是能看得出來……”.伍2⓪.С○м҈
二人正說著話,卻見遠處塵土漫漫,陶商的馬車拐了個彎回到了糜府門前。
但見車簾一掀,陶商的腦袋露了出來:“別駕,剛才在你家說的借錢的事,沒開玩笑!我當真有急用!稍後陶某便著人來取那一萬錢……您放心吧,錢我不白拿,借條隨後奉上,錢日後一定會還!”
說罷,陶商露出白牙,衝著糜竺和糜芳愉快地招了招手,撂下了車簾,便見馬車又調轉頭,絕塵而去……留下糜家兄弟目瞪口呆的望著馬車的背影不知所雲。
半晌之後……
“大哥……借、借嗎?”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糜芳一時間有點沒反應過來。
盯著絕塵而去的馬車,糜竺用力的揪著下巴上的胡子,惡狠狠地道:“借!為什麼不借!押寶嘛!還差多押這萬八千的?反正咱家有的是錢……不過我收回剛才的話,此子臉皮真厚、斷非善類,借錢奔兒都不打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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