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陌傾城,夏雲歌原本清冷的麵龐頓時柔和了下來,淡漠的聲音中也不覺帶了一絲柔情:“不,我不喜歡他,我愛他!”
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的?她也不知道。一開始她是喜歡陌傾城的,所以才會在他的麵前放下防備,才會不自覺地在他麵前展現小女兒家的情態,才會在他說出“唯願與她渡餘生”時答應和他在一起。
但是通過這幾日的相處,他的溫柔,他的體貼,他的寵溺,甚至是他的霸道都已深深埋入她的心間,讓她不自覺地想要沉淪下去。
上窮碧落下黃泉,她也跟隨著他。“上窮碧落下黃泉。”夏雲歌輕輕地低喃著。原來她已經這麼愛他了嗎?
暗處的身影聽到夏雲歌輕輕地低喃,身體一震,繼而是不斷湧上心頭的狂喜。原來她也如此愛他,像他愛她一樣。
阮玉蘿臉色一白,“上窮碧落下黃泉?你這麼愛他?可他也會這麼愛你嗎?”
夏雲歌皺著眉看著阮玉蘿,思索她的話的含義。忽然阮玉蘿手裏多出了一把匕首,抬手就在自己臉上劃了一刀,然後跌倒在地痛哭了起來。
夏雲歌的眼眸一冷,剛要開口說話,遠處便傳來了幾個人的腳步聲,還有叫喊聲:“小姐,小姐你在嗎?”
“雲歌小姐,我知道你喜歡陌公子,但是我從未想過與你爭,我隻是想要待在陌公子的身邊,為奴為婢地伺候他,以報答救命之恩,你為何要這樣對我?”阮玉蘿突然大聲叫了起來。
頓時遠處的人聽到這邊的聲音,都快步朝著夏雲歌的方向走來。夏雲歌冷冷地看著阮玉蘿沒有說話。
阮夫人剛走到這邊就看到自己的女兒臉上被劃了一個深深的口子,獻血正從她的傷口不斷地流下來。
而夏雲歌則站在一旁,眼神冰冷地看著她。
於是急忙衝到阮玉蘿身邊,抱著她哭了起來:“玉蘿,你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
阮世和看了抱在一起的妻子和女兒一眼,眸中劃過一道不明所以的暗光,吩咐了下人去請大夫,然後看著夏雲歌開口質問:“雲歌小姐,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你問自己的女兒不就知道了?”一個清冽又帶著一絲憤怒的聲音在眾人身後響起。
夏雲歌和眾人抬頭看去,隻見月光下一襲白衣的陌傾城緩緩走來。銀白色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仿佛天神降臨般耀眼。
陌傾城走到夏雲歌身前,沒有看躺在地上的阮玉蘿一眼,而是把一件雪白的披風輕輕披在夏雲歌身上,然後如玉的雙手在夏雲歌胸前係著披風的繩子。
夏雲歌就那樣靜靜地看著陌傾城,半晌,才開口問道:“你怎麼來了?”
“來給你送披風,天氣寒冷,你出來怎麼也不穿件披風,凍著了怎麼辦?”陌傾城寵溺的語氣中含著一絲淡淡的責備。
看到陌傾城,阮玉蘿緩緩地抬起了臉,柔弱地對阮夫人說道:“娘,我隻是想要待在陌公子的身邊伺候他而已,可是雲歌小姐竟然……”說著竟然留下了淚水,本該我見猶憐的小臉卻因為那道猙獰的疤痕而顯得有些恐怖。
阮夫人看著女兒受傷的臉,心疼地控訴著:“雲歌小姐,雖然你是玉蘿的救命恩人,可是你怎麼能如此對待玉蘿呢?他不過是想要待在陌公子身邊,報答你們的恩情罷了,你怎麼能如此狠心毀了她的臉?這讓她以後如何見人?”
“是啊,雲歌小姐,你若不願玉蘿跟在陌公子身邊,直說便是,為何要傷我女兒的臉?”阮世和也厲聲責問道。
“陌公子,我隻是想要待在公子身邊而已,並無其它想法,可是雲歌小姐卻……”阮玉蘿又急忙對陌傾城說道。
看著三人一唱一和地控訴自己,夏雲歌隻覺得想笑。
阮玉蘿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在任何人看來都是被傷害的那一方,而自己就是狠毒傷害她的人,這樣的演技還真是如火純真啊!
一旁的下人也開始看著夏雲歌指指點點,甚至還要求城主將自己關起來問罪。還有人說夏雲歌看著如仙女般美麗,沒想到心腸卻那麼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