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他也不搭理這老頭,稀裏嘩啦的一口氣將碗裏的豆漿全部喝完,抹了抹嘴,起身就走。
這作風倒是把那算命老頭弄的一愣,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古青已經走了近十米遠了,一抹焦急之色出現在那老頭的臉上,朝著古青的背影急急的叫道,“古老板,你今年貪狼坐命,三煞會四方,小心禍及友人啊!”
話音剛落,古青腳步便頓了頓,轉過身來看了那老頭一眼,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是最後還是搖了搖頭,“這種典型的江湖騙子,為了引起別人的注意,信口雌黃而已,不必當真!”他心裏暗暗的想道,朝著自家的門麵走去。
說也奇怪,雖然心裏想著人家是江湖騙子,想著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有人惡作劇,但是腦子裏麵卻慢慢的將兩件事情聯係在了一起,怎麼甩也甩不掉。
“媽的!”他恨恨的低聲咒罵道,想要回頭,又忍住了,猶豫了半天,從口袋裏掏出電話,撥通了秦嶺的號碼。
“對不起,你所撥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電話裏傳出來的是移動公司那呆滯的錄音。
沒來由的,古青的心跳開始慢慢的加快,冷汗,也不爭氣的冒了出來,“媽的,這個該死的家夥,不是號稱二十四小時不關機的嗎?怎麼會現在關機呢?該不會是真的出事了吧?!”
這個念頭一生出來,就如同蔓藤一般的,開始在他的腦海中纏繞,覆蓋著他的一切思緒,很快,已經充斥了他整個的大腦。
鬼使神差的,古青轉了個方向,走到大街的邊上,打了一輛出租車。
“九州大廈,快!”坐上車之後,古青吐出了五個字,心裏麵卻充斥著荒唐的感覺,“媽的,我是白癡!”他的心裏如此恨恨的發泄著。
但是,半小時後,便不僅僅是他在發泄了,包括司機都開始拍著方向盤罵了起來。
堵車,大堵車!
他不想批評東臨那糟糕的交通狀況,但是車窗外此起彼伏的鳴笛聲,卻讓他感到心煩至極,早知道這樣的話,何必打車呢,把店門口的那輛破自行車騎上,想來現在也該到九州大廈了吧!
古青心中暗自後悔自己思緒失常之下做出的這個錯識的決定,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已經八點鍾了,正是昨天晚上那個古怪的電話所預言的時間。他的心又一次的提了起來,再一次撥了秦嶺的電話號碼,但是傳來的仍然是已關機的聲音。
不安的心情,嘈雜的聲音,讓古青愈加的感到煩躁起來,心裏不安的感覺也越來越強,心髒跳動的速度又一次的加快,在車裏又坐了大概半小時,他終於耐不住了,掏了一張百元鈔票給司機之後,也沒要人找錢,就徑直的下了車,穿過馬路,朝著九州大廈的方向跑去。
九州大廈,位於東臨城西,共有三十二層,是東臨最高的建築之下,同時也東臨最為高檔的寫字樓之一,但是這種地方似乎和文物局扯不上任何的關係啊!
可是,為什麼我的心會這麼慌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理作用的原因,愈是接近心州大廈,古青心裏不安的情緒就越嚴重,仿佛真的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一樣。
就這麼一路小跑的來到九州大廈,當他到達正門的時候,十分鍾已經過去了,不過,讓他感到慶幸的是,一切風平浪靜,人來人往的,和平常沒什麼兩樣。
“去你媽的,我這是在搞什麼啊!!”古青長出了一口氣,心髒仍然快速的跳動著,不過這一次不是因為緊張的,而是因為運動過量,剛才急的時候倒不覺得,但是現在靜下心來,才發現,自己喘的厲害,不過也是,三十歲的人了,平常煆煉的又少,哪裏能經得起這樣的折磨。
買了一瓶礦泉水,在九州大廈前門的公共座椅上,他坐了下來,緩了幾口氣,覺得有些好笑,自己也禁不住自嘲的笑了起來,這都哪跟哪啊,明明是人家惡作劇,他倒是當真了,這要是讓秦嶺他們知道,還不把自己給笑死啊,說不定那個惡作劇的王八蛋正躲在什麼地方看著自己呢!
這個念頭跑出來之後,古青便忍不住了,開始四處張望起來,想看一看周圍有沒有什麼自己熟悉的身影,當他把頭轉到左邊的時候,一下子愣住了。
一輛白色的救護車從街邊拐了過來,朝著九州大廈的偏門開了過去,然後,他看到一大群人從州大廈的偏門走了出來,吵吵嚷嚷的亂成一團,救護車駛到人群前麵停了下來,將後麵的門打開,從車裏跳下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人群自動的分開了。
“快快快,快讓開一點,把人抬到車上來!!快一點!”為首的那個穿著白大褂的人一邊分開人群,一邊嚷道,似乎很焦急的模樣。
人群漸漸的鬆散了一些,幾個保安模樣的人抬著一副擔架從人群裏麵出來,在別人的幫助下,抬進了救護車,就在那擔架被人高高的抬起,往救護車裏送的時候,他看到了擔架上的臉。
一張被血染紅了的臉,與蒼白的臉色產生了強烈的對比,嘴微張著,仿佛在訴說著什麼。
“秦嶺,是秦嶺!”
古青僵直的坐在那裏,手裏的礦泉水瓶掉在了地上,他卻一點也沒有覺察,直到救護車離開了,他還保持著那個姿態不變,仿佛被冷凍住了一般。
人群漸漸的散了,三個一群五個一夥的各奔東西,一邊走,一邊議論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哎呀,真是慘啊,摔成了那樣!”
“是啊,那小夥子還那麼年輕,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
“聽說是從二十三樓摔下來的啊,那層正在重新裝修,他怎麼會跑到那上麵去……!”
“唉,小夥子,年紀輕輕的,可惜了!!”
“是啊,我去看的時候已經斷氣了,就算是送到醫院也沒用了,真是的,年紀輕輕的,怎麼會這麼想不開呢?”
歎息聲,議論聲,疑問聲,一陣陣的鑽入了他的耳朵裏,躲也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