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 章 獵戶(2 / 3)

到了王寡婦家,郭懷仁輕輕地把王寡婦放在床上,這時,芍藥和紅豆聽到動靜也跑了過來,看到王寡婦受傷的腳,兩個孩子都嚇壞了,眼裏含著淚水。郭懷仁看著兩個孩子說道:“別擔心,快去請郎中過來。”芍藥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跑出去找郎中。

郭懷仁則在屋裏找了些幹淨的布,想要先幫王寡婦簡單包紮一下傷口,減少流血。他的動作雖然有些笨拙,但卻很輕柔,王寡婦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心中對這個男人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變,原本對他的恐懼和疏離感漸漸消失了。

郭懷仁從櫃子裏找出一塊幹淨的白布,他微微皺著眉頭,仔細地將白布展開。然後,他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靠近王寡婦受傷的腳。

他的大手輕輕地握住王寡婦那已經被血染紅的腳,動作輕柔得仿佛是在觸碰一件易碎的瓷器。他先仔細地查看了傷口的情況,那被捕獸夾夾出的傷口猙獰而又血腥,周圍的皮肉都有些外翻。郭懷仁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

接著,他開始包紮。他把白布的一端輕輕覆蓋在傷口上方,然後一圈一圈地纏繞著,每纏繞一圈,他都會稍微用力拉緊一些,以確保包紮得緊實,但又不會勒得王寡婦太疼。他的手指靈活地帶動著白布,就像一個熟練的工匠在精心雕琢一件作品。

王寡婦看著郭懷仁認真的神情,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輕聲說道:“郭大哥,今天真是太麻煩你了。”郭懷仁微微抬起頭,目光與王寡婦交彙,他的臉上依然沒有太多表情,但聲音卻很溫和:“別說話了,先把傷口處理好。”

隨著包紮的進行,那塊白布逐漸被血滲透,但傷口已經被完全覆蓋住了。郭懷仁打了一個結,把白布固定好,然後站起身來,說道:“等郎中來了,再讓他好好處理一下。”

不久,芍藥便帶著郎中匆匆趕來。郎中查看了郭懷仁簡單包紮的傷口,微微點頭表示認可,隨後開始解開包紮的布仔細檢查。

郭懷仁默默地站在一旁,看著郎中熟練地清洗傷口、上藥。王寡婦疼得皺起了眉頭,郭懷仁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了,他似乎比王寡婦還要緊張。等郎中重新包紮好傷口,郭懷仁急忙上前幫忙扶著王寡婦躺好。

郎中囑咐道:“這幾日盡量不要走動,傷口莫要沾水,按時換藥,養些日子就好了。”郭懷仁認真地聽著,默默記在心裏。

等郎中走後,王寡婦有些不好意思地對郭懷仁說:“郭大哥,今天真是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郭懷仁撓了撓頭,有些不自在地說:“沒啥,這也是我應該做的,畢竟是我的捕獸夾傷了你。”

在郎中走後,紅豆一直皺著眉頭,憂心忡忡。到了晚上,等大家都睡下了,紅豆悄悄地變回人參的形態,從泥土裏拔出自己的幾根須。她看著那珍貴的人參須,沒有絲毫猶豫,輕輕地將它們放進了王寡婦第二天要喝的藥罐裏。她知道,自己的人參須有著神奇的藥力,一定能讓王寡婦的傷好得更快些。

而消息也不知怎的就傳到了蘭花那裏,蘭花滿心的擔心,她和大壯匆匆忙忙地回到了村子探望王寡婦。一進家門,看到王寡婦蒼白的臉色和纏著繃帶的腳,蘭花的眼睛就紅了,心疼不已。

然而,芍藥和紅豆這兩個孩子對郭懷仁卻很不滿。他們覺得就是因為郭懷仁在山上放了捕獸夾,才害得自己的娘親受這麼重的傷。每次郭懷仁來的時候,芍藥就會嘟著小嘴,把頭扭到一邊,不願意理他;紅豆也會瞪著大眼睛,氣呼呼地看著郭懷仁,那眼神仿佛在說:“都是你的錯。”郭懷仁看到孩子們這樣的反應,心中滿是愧疚,他想說些什麼來解釋,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隻能無奈地歎著氣,默默地做著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希望能夠彌補一些,從那之後,郭懷仁總會不時地到王寡婦家探望。每一次來,他的手中往往都提著山上打來的野雞或者野兔,隻為讓王寡婦能補補身子。盡管他依舊沉默寡言,可每次前來,總會默默地幫著做些事情,像那堆積在院子裏的柴,經他手劈砍後變得整整齊齊;還有那水缸,他會將水挑得滿滿當當。

郭懷仁被孩子們這樣冷漠對待,心中就像被一片陰霾籠罩著,沉甸甸的。有一日,他又像往常一樣來到王寡婦家幫忙,腳剛跨進院門,芍藥就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接著便拉著紅豆快步走進了裏屋,還故意把房門關得砰砰響。

郭懷仁尷尬地站在院子中央,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那模樣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王寡婦在屋裏聽到動靜,輕輕歎了口氣,溫柔地招呼他坐下。“郭大哥,別太在意孩子們的態度,他們年紀還小,隻是心疼我罷了。”郭懷仁苦笑著,微微搖了搖頭,滿是自責地說:“不,這確實是我的錯,是我考慮不周全才讓你遭了這份罪。”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