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裏,彌漫著濃濃的熱氣,夏汐然躺在大大的浴缸裏,溫熱的水親吻著每個毛孔,全身的血液重新流淌,她有種死灰複燃的感覺。
她不知道冰窖的溫度有多寒冷,但她肯定,幾分鍾前她是從冰窖裏出來的活死人,有生命脈動氣息的活死人。
“夏汐然……你是打不死的“小強”……你是百折不饒的“小強”……”
“……振作、振作……”
憋著氣,整個身子埋入水中,一、二、三……一百二十,嘩啦——,水花溢濺,夏汐然濕漉漉的腦袋冒出來,嘴裏吐著細細的水柱。
Nice!!!這次時間加長了。
“夏小強”複活!
出了浴室,大叔坐在沙發上像尊神,虎視眈眈地看著她。
夏汐然:“……”
還要懲罰?
古睿姿勢慵懶地仰著麵,長長的雙臂伸展開放在沙發靠背上,邪肆、高雅。眯著深邃的眼,將丫頭嬌小玲瓏的身形恰入眼底。
燦若春華,皎如秋月。
長眉連娟,微睇綿貌。
巴掌大的小臉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
明眸善睞,撩人心懷。
古睿朝夏汐然勾了勾食指。
“……”夏汐然滿頭黑線。
她是大叔的寵物狗嗎?
咬著貝齒,“……”夏汐然邁著小碎步過去。
哪有她說“不”的權利。
站定,肩膀垂落,頭發滴下水珠,耷拉下眼皮,閉著嘴巴,雙手絞動。
好吧,她的確錯了,要殺要剮任大叔他發落。
吃一塹,長一智。
低頭示弱不代表她從此在他麵前意誌消沉,一蹶不振;她是夏汐然,她是打不死的“夏小強”。
古睿:“……”
早在小丫頭出來前,他的氣就不消而散。現看著她這十足懺悔的樣子,心都軟化了。
拉著她的手就讓她坐到他的腿上。
夏汐然像接觸到被熾熱的太陽烤的滾燙的石凳,反射地彈跳起來。
“坐好”冷淡的命令聲。
“……”夏汐然坐著一動不動。
手卻不斷想掙脫大叔的鉗製。
“怎麼,連碰下都不給?”大叔的臉黑成炭。
夏汐然手還是往外脫離,低聲道“沒……隻是有點疼。”
“……”
古睿拉起她纖細的手臂,轉過來,赫然一塊紅色的於青。
刺痛了他的眼,剜痛了他的心。
小丫頭皮肉生的脆,不小心就會傷到。是他太衝動,傷了她。
“還有沒有下一次?”
明明自責、心痛的要死,嘴卻說著不一樣的話。
“不會再有下一次,我真知錯了。”
夏汐然像在發誓。
“坐在這裏別動。”古睿拉著丫頭坐上沙發,起身走向他的臥室。
看來家裏活絡油、紅花油什麼的要常備。
一會功夫,大叔不僅換了身短袖的睡衣睡褲出來,還左手拿著吹風機,右手捏著瓶活油。
“……”
給個巴掌,再賞顆糖?
冷的時候可以讓人墜入冰窟,熱的時候鋼鐵都能化成水。
她夏汐然到底是該討厭他還是該感謝他?
任由大叔細致給她揉完於青,溫柔地給她吹幹頭發。
夏汐然發現,她拿這種人完全沒有辦法……
不管是討厭還是憎恨,都會被一位叫“感動”的兄弟收納,包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