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的美好,不知不覺在夏汐然心裏生根駐紮。
後來的日子裏,他總是有意無意跟她說上幾句話,簡短又無聊,但夏汐然卻覺得非常的開心。
她重新擁有了一個異性朋友。
雖然不知道人家把不把她當作他的朋友。
再後來,不知是不是其他男同學被他感染,圍在他身邊的男同學也開始慢慢跟夏汐然說說話,打打招呼。
他就像披著光芒的太陽,照亮了她世界裏一個被塵封已久的小角落。
一種失而複得的滿足感。
在那最後的半學期,她終於有了正常的人際關係圈。
雖然短暫,卻彌足珍貴。
……
古睿回到原地時,就看到丫頭臉上不自覺流露出的甜甜的、快樂的笑容,整個人猶如盛開的白蘭花清新淡雅,麗質脫俗。
她就靜靜地坐在那裏,眼裏星光輝映,水汽潺動,異樣的情愫在那顆瑩潤的泉眼中流轉。
她就一人坐在那裏,沒有逗笑的場麵,沒有說笑的人,莫名地、柔柔地、傻傻地、由心而發地笑;綺麗、耀眼,燦若傍晚的霞光。
確切的說,是羹濃濃的懷情戀意……
古睿:“……”
第二次,他痛恨的東西再次出現在丫頭的眼睛裏。
刺的他雙目生疼,攪得他的心惴惴不安!
他的丫頭不是傻,
也不是沒心沒肺,
而是她的心留著一個人,
一個,他的丫頭為他願意把心關閉起來的人。
嗬——
到底在哪個環節出了紕漏。
……
大腿上透著涼涼的觸感,夏汐然回神。
化成水的冰激淩在筒外冒著“珍珠”,濕了她的裙擺。
夕陽不知何時已下班,廣場上的夜光燈已在工作。
“……”
她到底發呆多久了?
抬頭望往大叔離去的方向,卻在旁邊的夜燈柱那裏瞥到他。
瞥到他,冷寂、蕭漠的身形。
大叔淡藍色的格子衫和深灰的長褲在白熾燈光下變得灰蒙蒙,像被沾染上了細小塵埃,渲染一片灰色的地帶,灰色的心情。
大叔就那樣靜靜地慵懶地靠在那裏,不管看上多少遍,姿勢都是那樣的優雅、諧美、表情妖孽,迷人;深邃的墨眸一動不動的注視她,出神地注視她,所有的情緒都被隱溺在那股黑色的漩渦裏,看不出頭緒。
夏汐然“……”
大叔什麼時候回來的,每次都不叫她。
難道還沒有消氣?
她又不是有心的,
若不是大叔他……
起身,夏汐然看向大叔,
“大叔——”她弱弱地叫他。
“……”
古睿優雅從容地走向他家的丫頭,淡淡地勾著血色的唇角,一步一步走向她。
他永遠不會放手,她隻屬於他的。
揉揉丫頭地小腦瓜,拿掉她手裏的冰筒盒,牽著她的手,帶著她走。
“……”
大叔不生氣了?
夏汐然盯著他頎長俊逸的後背揣摩。
“大叔~,我們去哪?”夏汐然沒頭沒腦的問出一句。
古睿頓住步伐,轉首,俊美的半邊臉在路燈下閃著流光,聲音淡淡的溢出,“回去。”
“哦!……”夏汐然點頭。
她真蠢!
有大叔在的地方,不管去哪,都是安全的,不是嗎?
攥緊丫頭的手,古睿思慮:“……”
抽絲剝繭,什麼時候進行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