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眼恍過神,嘴角僵硬地扯開一絲強笑,徐徐後退,迅猛地轉身,兔子似的逃躥。
拾起地上的一顆小石仔,古睿眼一眯,拋出去準確的擊打在灰白眼的小腿上,灰白眼一個狗吃屎,狠狠地摔在地上,又快速爬起來,一瘸一拐的繼續逃跑。
古睿欲追。
“大叔,……”局勢轉變的太突然,夏汐然怔怔不已,回過神,喊住大叔,意在阻止他。
饒他一次。
不是因為可憐他、同情他,隻是因為可惜。
希望他經過這次教訓,能改過自新。
畢竟十五六歲的青春,人生才剛剛開始,何不給他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
至於她……
吃一塹長一智。
她會學著好好保護自己。
古睿停住腳步,複雜的看了丫頭一眼;轉身,穩穩地走到她麵前,墨眸凝視丫頭,冰寒的眼漸漸有了溫度,指尖微微的顫抖,緩緩地抬起雙手,憐愛的撫摸她的小臉。
他的傻丫頭。
“大叔,你好威武。”夏汐然仰起滿是淚痕的臉,微笑著,眼眶淚水盈盈,欲掉不掉。
她所有的擔心都是多餘的,大叔很強,強到大無時無刻不在幫她遮風擋雨。
古睿猛地摟緊丫頭,雙臂勒緊她的背,把她柔軟的身軀嵌入他的懷裏,兩人的身體緊緊熨貼在一起。
似乎隻有這樣,他才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她;
感受他的愛,他完整無缺的愛。
夏汐然整個身體離地被大叔吊著抱起來,後背被他勒的很疼,她卻沒有半句怨言,靜靜地回抱他,淚水衝壩而落,浸洗著大叔胸前的襯衣。
她要怎麼回報大叔對她如此的好。
夜,清冷如霜、沉靜如穀,兩人久久的依偎。
“你說,回去後,是卸了你的左腿還是卸了你的右腿?”古睿開口,話半真半假,低沉冰涼的聲音,像是沾染了夜色的寒冷。
“要殺要剮,悉聽大叔尊便。”夏汐然臉蛋貼在大叔胸前,嗓音沙沙的,態度完全服從。
“到底要拿你怎麼辦?”古睿低歎一聲,又無奈的沉沉的笑了,“你可真是讓人不省心。”
“是啊,我也覺得自己是個麻煩精。”夏汐然接上大叔似責備非責備的話,果斷的嘲諷自己。
她總讓大叔操心、照顧。
“嗯,……”古睿把丫頭的頭無縫的按在自己的胸口,溫柔的揉著她的發絲,低沉溫軟道,“怎麼辦,……這樣的你還是讓我不嫌棄、不討厭。”
喜歡她、喜歡每一個樣子的她!
夏汐然抬起頭,眼角敞著淚,怔怔地看著他,片刻,又哭又笑,“大叔,別對我太好。”
她怕她還不起,內心有愧。
“想著還不起?”古睿放下丫頭,一手環在她的腰間,一手抹著她的淚水,一語戳破。
“嗯。”夏汐然點了點頭。
“那就欠著,以後一點一點的還我。”古睿霸氣的說,撫上她的大眼睛,“乖啦,不哭了,再哭就成兔子眼了。”
“哧哧……”夏汐然展顏噴笑,嫣然燦爛。
等她長大了,一定像孝順兄長一樣孝順大叔。
吻了下丫頭的額心,古睿打橫抱起她,凝著她的眼,“我們回家。”
“……”
夏汐然靠著大叔溫熱的胸膛,甜甜地笑。
溫暖的懷,似家的港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