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趣就好。”夏汐然沒什麼氣勁兒的回大叔。
大叔直坦坦的說她倒不好說什麼了。
古睿唇角噙著淡笑，墨眸裏映著走廊裏暗淡的燈光，閃爍出碎玉的光芒。
電話裏兩人瞬時沉默……
古睿從褲兜裏摸出一個打火機，卻沒了煙。
丫頭一離開，思念，每天鋪天蓋地的。
這時候，煙又發揮了它的價值：短暫的緩解相思、寂寞。
“滋滋滋——”
手指無意識的扳著打火機，古睿愣愣地盯著那團藍色的火焰。
他好想看到她。
夏汐然聽到大叔手機那頭的扳打火機聲，握著手機的手不由得一緊，極其鄭重的道，“大叔，你又在抽煙。”
混蛋，根本沒一點改善嘛。
還是想抽就抽。
古睿笑得有一絲淒涼，低喃的問，“你有沒有在想我？”
卑微的語氣。
蠢到至極的問題。
夏汐然微微一怔，拿著手機搖了搖頭，“做夢。”
話，簡潔、傷人。
但願大叔能夠知難而退。
“無礙。”古睿無所謂的說，“我單戀著你就好了。”
“懶得理你。”夏汐然嘀咕，忽然提高嗓音，“一個煙鬼，單這條就Pass你，我最最討厭男人抽煙了。”
夏汐然言不由衷激將道，不知道對大叔管不管用。
“你……”古睿想說什麼，卻被夏汐然打斷，“不想再跟你說話了，白白。”
電話瞬間處於掛機狀態。
古睿盯著滅了的手機屏幕，無奈的失笑。
他其實想說：你說戒他就戒。
心病終須心藥治，解鈴還需係鈴人。
他的丫頭就是他最有特效的藥，哪怕她無心的簡簡單單對他說：哎，你把煙戒了。他都會二話不說的去執行。
古睿回到座位，沒有坐下的意思，拿起搭在沙發上的大衣擱在臂彎裏，跟陸榮森，沈林華淡淡的說了句，“我先走了。”
“去追小女朋友？”沈林華似笑非笑，兩指掐著眉心，“嘖，何苦死死單戀一枝花？”
陸榮森保持緘默，隻是一慣抿著的唇角罕見的微彎。
餘光撇了一眼沈林華，古睿唇角微勾，嘲諷的口氣，“你呢？單戀的那枝花都不知道在哪？哦，……不，也許隻是你暗戀的那隻枝花。”
揚了揚唇，古睿大步離開。
“這臭小子就不會口上留點情麵，竟戳人傷心處，你說是不是？”原本詼諧的話，被陸榮森說的刻板、僵硬，少了幾分風趣，多了幾分實在。
沈林華搖頭默笑，笑得有點苦澀、哀悵，一雙清澈的溫泉變得暗影沉沉、冷意澹澹，似乎這種既溫既冷的他才是真真實實的他。
酒吧大門口。
夜色清冽如雪，各種建築、路麵、植物似乎都是冷冰冰的，甚至路旁的橘色燈光也絲毫沒有溫度，連帶人的身上都沾染上了冬夜的冷意、清寒。
馬龍從泊車場開著古睿的車駛出來，穩穩的停在他身邊。
“下車。”古睿漠然的道。
雖心中有疑問，但馬龍沒有問，得令似的馬上下車。
他很清楚，少爺自有想法。
古睿坐進駕駛座，一手搭在方麵盤上，一手擱上車窗，清冽的墨瞳看向馬龍，“跟爺爺說，過年前一定回家。”“嗡嗡嗯嗯”車子啟動，古睿丟了一串鑰匙出去，“幫我們照顧好小叔。”待說完車子已經衝出老遠，不留半點餘音。
他的丫頭賭氣懶得理他了，他豈有不去哄她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