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睿也不慌,雙眸噙笑,慢慢開著車跟在丫頭身後,視線緊緊鎖住他的丫頭。
過了一會,陣陣尖銳、雜亂的汽車喇叭聲徹響,開在古睿身後的車輛不斷的狂按喇叭,有的司機甚至探出窗外,大喊催促,“喂!前麵的,到底會不會開車啊?”
古睿微蹙眉,置若罔聞般,仍不緊不慢的開著車。
被車聲吵的心煩,夏汐然沒好氣地朝大叔瞪過去,看到他微鎖的眉,突然幸災樂禍地笑了,朝他得意的吐了吐舌頭,腦袋一扭,不再看他。
哼,關她鳥事。
微微一愣,古睿不自禁跟著笑了,眸內星輝流轉,勾了勾唇,猛一踩油門,車子飛奔離去。
夏汐然餘光瞥到那輛熟悉的黑色轎車一個眨眼間消失在視線裏,怔了一瞬,握了握緊自行車把手,微低著頭前行。
大叔走了。
也好,道路不再堵了。
綠蔭樹道上,暗淡的夕暉穿透密密的樹梢,暉光斑斑駁駁的鋪落在石板路上,偶爾隨著樹影在搖曳。
稀疏的人流從左右身旁經過,有安靜的、有低語的、有暢笑的等。
莫名其妙的,夏汐然有些茫然若失,一瞬不瞬地盯著腳下,慢慢的挪著步子。
“丫頭,我在這裏。”低醇、柔潤的嗓音。
空闊的空氣中,大叔的聲音猶如回音般一波波蕩漾開來,清晰明動,入耳滲體。
“……”
夏汐然愣愣地抬起頭,大叔英姿勃發的站在她的幾步開外,頎長的身形融在斑駁的樹影裏,越發的清俊拔逸;薄紅的唇噙著魅惑眾生、顛倒癡迷的笑;墨眸深潤幽亮,沉沉凝向她。
“噠!”
僵著動作把自行車支好,夏汐然邁開步子龜慢地移到大叔麵前,木訥地看了他半晌,櫻唇輕啟,輕輕的喚出聲,“大叔~”
“嗯。”古睿一把摟過丫頭,把她柔軟的身子深深地揉進懷裏。
想死他了。
貼在大叔寬闊、溫暖的懷裏,聞著他身上熟悉的、清冽的薄荷味,夏汐然瞬間一陣出神、恍惚,慢慢地抬起雙臂,環過大叔腰,回抱他。
朦朦朧朧的,她想,她真的好想他的懷抱。
大概是女生生理、心理在逐漸成熟的原因,寒假回來後,夏汐然就發現她變得異常敏感,尤其是對異性,不為人知的,常常會感到羞澀、窘堪;而大叔作為跟她比較親密的異性,她開始有些害怕跟他近距離接觸、總想著刻意去疏遠他、跟他保持距離。
在這半學期裏,縱使跟大叔同住一個屋簷下,她都是神精質的警惕著跟他保持在一定的範圍內,連這樣簡單的擁抱都沒有過,以至於,她都懷疑她離自閉症不遠了。
古睿緊緊鉗著懷裏的小東西,彎著腰埋在她的頸窩裏,深深地汲取她身上的清香,恨不能融入血液、骨髓……
就這樣,他竟不想放開。
還好,他的丫頭是在長大、成熟。
曾一度以為,她突然的冷漠、難以接近,是她在厭惡他、嫌惡他;後來通過多方的谘詢、各種渠道的了解,他才頓悟女生成熟期或多或少、或重或輕有這樣異常的表現,最好的方法莫過於對方給予心細包容、理解,讓她自己慢慢渡過這個階段,適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