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睿經過沙發,輕飄飄的看了一眼夏冉,不鹹不淡的道,“去洗澡。”話一撂,直接進了臥室。
夏冉看著古睿那淡漠中帶著冷酷的眼神,心不覺一顫,大叔這種眼神讓她感到無端的陌生、悵然,是因為她未及時去履行“女伴”的職責,在心裏氣她、怪她吧。
可能是餓的、冷的,神誌有些許飄浮,夏冉連睡衣也忘記拿就進了洗浴間,走進浴室,浴缸裏已經放滿了一缸熱氣騰騰的水,手伸進水裏,溫度剛好。
剛才大叔是在給她放洗澡水?
發愣了會,夏冉微微彎了彎唇,心有了一絲的明媚。
大叔還是關心她的。
舒舒服服泡了澡後,夏冉才意識到沒拿換洗的睡衣,她擔憂的走出浴室,卻瞥見洗漱台上不知什麼時候被放了一套幹爽的長袖睡衣,是她的。
握著手上舒適柔軟的衣料,似乎上麵還殘留了大叔的味道和體溫,好聞的、暖暖的。
大叔是在給她製造意外的驚喜嗎?
緊接著,她穿好睡衣剛踏出了洗漱間,一股淡淡的香味就撲鼻而來。
有肉的味道。
作為美食、吃貨一個,夏冉當即聞了出來,雖然很晚了,但胃還是被徹底喚醒,不由得“咕嚕”“咕嚕”躁動起來。
餐桌前,大叔背斜對著她,站得筆直,高大、欣長的背影被明亮的燈光籠罩,朦朧晦暗,在地麵留下一圈淡淡陰影。
此時,他雙手正端著一個白色的瓷碗,一手托著碗一手用勺子在裏麵慢慢地攪動著,雖然隻看到半個臉,但依稀想象出他做的有多認真專注;絲絲縷縷的熱氣從碗口冒出,飄散在空氣中,夾著宜淡宜濃的香味。夏冉站在洗漱門口默默的望著,咽了咽口水。下一瞬,大叔把勺子放在唇邊,就著勺口抿了抿,唇角浮起一絲淺淺的笑意,竟使得淡漠的臉上柔和幾分,分外魅迷。然後他把勺子重新放入碗裏,碗放上餐桌。
難道也是煮給她吃的?
夏冉不受控製的自戀、臭美的想。
斜睨到站在側後方的夏冉,古睿很是從容的轉身,麵色恢複冷漠,淡淡的道,“把它喝了。”
語氣僵硬、冰冷。
“……”
夏冉咬了咬唇,直直看著古睿沒說話。
既然不想理她,為什麼還要對她好?
為什麼不直接表示自己的不滿、氣憤?
吼她好,罵她也好,她都會毫無怨言。
但為什麼要這樣?
要這樣……讓她感到似親似疏、乍寒乍熱、忽遠忽近?
古睿凝著夏冉微微發紅的眼圈,籠著水霧的眸子,心像在被狠狠地拉扯,心疼、舍不得;可一想到他自己更難受、更痛,他的心就又冷硬起來,他不要一個人心痛。要是這樣能讓她因為他感到難過,甚至為他感到在乎、心痛,他願意這麼做。
徐徐地收回視線,古睿漠然的抬步離開。
“大叔,……”夏冉垂著頭,低低的喚古睿,喉嚨裏艱澀幹啞,語氣哽咽。
她想跟他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