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童?可是那個童政委?”蘇母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想了好久,才想起來,是蘇父當年的老搭檔。

蘇曉也抬起頭望向蘇父,對他口中的“老童”很好奇。她隻記得前世的時候,父親為了她當兵伍,曾經去找過他的老戰友,至於找的誰,父親沒有說。後來父親病死後,這個謎團也因此而塵封,原來當初找的就是這個童政委?

“爸,童政委是誰?”蘇曉好奇地問。

蘇母道:“那是你爸的老搭檔,一個戰壕裏出來的生死兄弟。”

蘇曉頓時來了興趣,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蘇父,就聽蘇父道:“那是我在部隊裏的老搭檔。當年我和他一同入伍,我升為營長那年,上級給我派了一個教導員,就是老童。當年我年輕氣盛,對教導員很不服氣,所以對老童的態度也不好……”

一說起當年的事情,蘇父整個人就來了精神。從蘇父口中,從而知道了當年他和童政委之間的事情。當年,童政委還不是政委,蘇父也沒有從部隊上轉下來。兩個人一個是營長,主管軍事,一個卻是教導員,主抓思想政治,分工不同,有時候意見也不同。

兩人從爭鋒相對到後來的惺惺相惜,英雄惜英雄,兩人最後成了生死兄弟。

“抗美援朝那年,我已經升為了團長,而他是我的團政委。在戰場上,我還曾經救過他,把他從死人堆裏挖出來,一直背了三十裏地,才脫離了危險。”

想起當年的事情,蘇父唏噓不已。

戰友之間的情誼,那是任何友情都比不了的,那是生死兄弟。

後來的事情,蘇曉就知道了,當年父親跟她提過。父親就是在那場戰事上受了傷,落下了傷病,抗美援朝之後,就退了下來。本來是可以去縣政府工作,但是父親堅持著不給政府添麻煩,就回了農村,當了這生產隊長。

“你爸當年還跟人家童政委訂娃娃親呢。”蘇母掩嘴笑道。

“娃娃親?是給大哥還是二哥定的?”一聽這個,蘇曉生起了八卦之心,想知道家裏是給哪個哥哥定下的親事。

“哪是給你兩個哥哥定的,這是給你定的。”蘇父的回答,讓蘇曉大吃一驚。

這個事情,她一直不知道,前世的時候,父母也沒有提起的,後來父親去世,母親又得了老年癡呆症,就更沒有人知道這事。直到重生那會,她都不知道還有這樣一件事。

“怎麼會是我?”她驚呼。

蘇母說:“那個時候你爸已經從部隊裏退了下來,童政委父子過來看你爸,當時我正好懷著你。是童家那小子說的,說我肚子裏懷的是他媳婦,後來這事你爸就應承下了。”

一想起當年的事情,蘇母就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當年那個孩子摸著她的肚子說:嬸,我爸說你肚子裏懷的是我媳婦,是真的嗎?那個時候,他才多大?也就七八歲,或更小,竟然還知道媳婦二字?鐵定是童政委教的孩子,這老家夥肯定是一早就把主意打向她的女兒。不過,她是確實喜歡剛子這孩子。

蘇曉卻聽得目瞪口呆,她是真沒想到,現在都新社會了,父親竟然還有這樣的想法,娃娃親?她沒有想到,自己早在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已經被人定了終身。

隻是,那個童政委……?蘇曉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後又否定了心中的想法,不會那麼巧的。

“爸、媽,現在都新社會了,你們怎麼還有這樣的思想?”

蘇父板下臉說:“這事怎麼就不成了?偉人說過,一切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那就不是耍流氓。到時你和人家剛子好好談談戀愛,那不就是自由戀愛了?”

其他事情,蘇父都可以答應她,唯獨這個事情,是他堅持了的。這是他們兄弟之間定下的親事,怎麼可能因為舍不得女兒傷心,就給反悔了?這還要不要他這張老臉?

“剛子我見過,這孩子實誠,蘭子嫁過去,鐵定吃不了虧。”蘇母也覺得,童剛這孩子不錯,是個好女婿的不二人選。

蘇曉不知道該怎麼跟父母解釋這個自由戀愛的問題,兩個人沒有感情,卻被雙方父母將婚姻定下,這就是包辦婚姻。

她心裏想:我改天得找到這個男人,跟他把厲害關係分析清楚,得把這個婚退了才行。

至於明天縣治安大隊過來查案的事情,已經不在蘇曉的考慮範圍內了,反正隻要她不出場,也不會引起瘦猴頭的注意,她現在一門心思隻想把這門娃娃親事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