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女兵雖然不知道,但是蘇曉卻知道,就在三年後的1979年,會暴發一場戰爭,戰爭的時間或許並不長,也就幾個月,但是這一場戰役,多少軍人死在槍火之下。正如他如說,現在他可以給她們時間讓她們休息,以後上了戰場呢?她們這些女兵,以後都是會進入醫療係統,她們中間極大一部分以後會成為戰地醫務人員。
在戰火中,如果沒有過硬的軍事素質,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現在嚴格,在將來就是最大程度的保全她們的生命。
蘇曉經曆過生死,見過太多的戰友死在戰場上,其中就有她的丈夫。
一想到這裏,她的臉色蒼白,再也不敢辯論下去。
這時,宋教導員見時間與火候差不多了,於是當起了他紅臉的角色。他上前,對著這些女兵道:“你們現在還不是軍人,所以隨時可能會被遣送回家。但是我們軍隊也不是不講道理的地方,所以機會我們給你們,至於怎麼做,就要看你們選擇了。你們誰還要再接著鬧?”
他和童剛向來都是一個□□臉另一個唱白臉,這在應付戰士的問題上,效果出奇的好。童剛麵冷,扮起白臉來,從來都是一扮一個準,戰士們都怕他。而他是搞政治的,要的就是耐心跟戰士們談心,他入伍前是北大的高材生,因為心係國防,這才投筆從戎,做了政工。
他和童剛一直都配合的很好。這次女兵鬧事的事件,如果一個處理不當,後果很嚴重。這些女兵將來是要進入醫療係統,後方不穩,這對前方打仗極不利。
女兵們已經被童剛嚇得不輕,此時宋教導員一問,哆嗦著說:“不敢了。”
“那就聽候你們的教官的安排,接受訓練。”宋教導員扮演完這個紅臉角色之後,又對陳連長道,“這些女兵就交給你了,別再給我出差子。”
童剛這時說話了:“教導員說給你們機會,那我就暫且把這些命單留著,誰再敢鬧,立馬遣送回家。”
女兵們嚇得跟個鵪鶉似的,再也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
童剛將場地讓給了陳連長,陳連長看向他的眼神那叫一個崇拜,帶兵訓練的時候,勁頭更足了。
此時天色已暗,馬上就是晚飯時間,陳連長看了一眼天際,說:“給你們半個小時,順著訓練場跑上五圈。跑不完,晚飯就不用吃了。”
女兵們聽了,首先第一個反應就想要反駁,但是一想到剛才的事件,又誰也不敢反抗,都乖得跟鵪鶉似的。
有人道:“報告教官,如果我們跑到後麵沒有力氣了怎麼辦?”
陳連長說:“跑不了,爬也要給我爬到終點。”
此時,再沒有人反抗,全都老實地開始跑起了圈。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就像陳連長說的,堅持到底,跑不了就是爬也要爬到終點。以前對當兵的印象,除了光榮還有前途很好之外,還沒有其他感觀,如今這麼訓練之後,她們才知道,當兵真的不容易,也對軍人這個職業有了一個模樣的想法。
這些女兵之中,其實也並不全是嬌小姐,也有如蘇曉一樣從農村或是鄉鎮過來的。農村兵,常年勞作,這些跑步對她們而言並沒有什麼。
蘇曉是這些女兵們難得跑完全程的人之一,先不說前世當兵訓練是常有的事,就說今生,她是從農村出來的,家裏再嬌養著她,上山下地還是常有的事,所以身子骨並不嬌嫩。咬咬牙,她還是堅持了下來。
她並不知道,有人回頭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對她關注起來。
“童營長啊,你這一手以退為進玩得真溜啊,這些女兵當真以為你要退了她們。”
“我是真這麼想過。”童剛說,“可惜現實不允許。”
這些女兵是軍區交給他的寶貝兵,怎麼可能任由他胡鬧?
不過這些女兵也不全是壞的,那個叫蘇曉的女兵,確實不錯。想著,童剛又回頭看了一眼蘇曉,正好看到她咬牙堅持跑步的背影,心裏嘀咕一聲:真是一個倔強的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