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再熟悉不過,竟然是童剛,他這是來查鋪了。
童剛的敲門聲,嚇壞了這些小女兵。她們大聲也不敢出,就怕童剛進來把她們逮個正著。
“開門。”又傳來童剛的聲音。
有就人過去開門,自然也迎來了一些女兵的仇恨怒視。但童剛一進來,這些女兵就老實得跟小媳婦似的,站在那裏任他打量。
南方的天氣一入春就會慢慢暖和,何況現在都已經初夏,在屋子穿著短袖也不覺得冷。
童剛身後一起跟來的陳陳連長也看向這些女兵,因為還沒有睡下,都穿著軍隊裏的那種短袖汗衫,還有那種到膝蓋的短褲。但是個個嬌美如花,就這樣站著,都讓人覺得美麗得讓人心動。
陳連長想:營長真罵得下口?
“怎麼回事?都說說。”童剛就站在門口,也沒往裏走。
畢竟這是女兵宿舍,哪怕他過來查鋪,也要顧著印象,這不,查鋪都是兩個人一起。
鬧事的那個人叫潘佳藝,聽說家中有軍區的關係。
之前鬧得最凶的也是她,一開始就是她帶頭鬧的,後麵的女兵也就跟著鬧了。這次因為床鋪事件,就因為住不慣上鋪,見到蘇曉和黃小依換床位,她就有了想法。
結果這一鬧,就被童剛抓了個正著。
潘佳藝雖然鬧,但是自從被童剛威脅要被遣送,她就有些怕這個麵黑的男人。這次換床位的事,她也沒想到會驚動童剛,以為隻是小小的一次換床位事件。
“沒,沒什麼,我們就是小女生之間的玩鬧,不是什麼大事。”潘佳藝急忙說。
童剛卻隻是拿眼神看了她一眼,卻不相信她,又看向蘇曉,問她:“你來說,怎麼回事?”
潘佳藝在那不停地用眼睛給蘇曉使眼色,希望她不要說出來,結果正巧就被用眼角餘光留意著她的童剛逮個正著,嚇得她縮了縮脖子,再不敢做小動作。
“說吧,怎麼回事?”童剛問著,眼神卻是望向蘇曉。
蘇曉想了想,還是說:“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也就是上下鋪換床位的事。”
蘇曉覺得,這事不告訴童剛,被他查出來更要命,所以她輕描淡寫地說了。
童剛瞄了一眼潘佳世的床位,問她:“真的是這樣?”眼神太銳利,看得她心裏一陣打顫。
盡管潘佳藝心裏怕得要死,但還是點點頭:“我想換到下鋪,我睡不習慣上鋪。”
“誰跟你說床位可以隨意換的?你眼裏還有沒有紀律?”童剛轉身欲離,對身後的陳連長說,“把她名字記下來,給一個嚴重警告處分,下次再犯,直接遣送回家。”
潘佳藝傻了眼:“憑什麼蘇曉和黃小依換了床位就沒事,我這還沒換就要警告處理?教官,你偏心!”
童剛這才回轉身看向她,見她臉上全是憤怒,又瞄了一眼低下頭不作聲的蘇曉:“潘佳藝嚴重警告處分,蘇曉和黃小依書麵檢查。”
蘇曉張了張口,最後還是沒有把到了嘴邊的爭辯說出來。在軍隊裏,辯解是很薄弱的,鐵一樣的紀律比人情重要得多。這個理由,她說出來,也會被童剛駁回的,她可以想象得到。
果然,就在黃小依為蘇曉辯解,說出自己恐高症的原因,求蘇曉才讓換的時候,童剛駁回了她的申訴:“你不知道床位一經排定,不能私自交換?”又說,“你二人各自寫一封書麵檢查交到我這,床位依然換回去。作為一個軍人,還恐高,以後怎麼上戰場?”
黃小依幾乎要哭了出來,但是她也不敢反對。
童剛轉身即離,想了想,又回頭對蘇曉說:“蘇曉,知道我為什麼連你也書麵檢查?”
蘇曉愣了會,她沒想到他會專門向她解釋,說:“知道,軍隊的紀律大於人情。”
童剛滿意地點點頭,這個女兵明事理又乖巧不鬧事,不錯。他說:“你看不得戰友因為恐高而讓出自己的床位,但是這事你應該先向教官彙報。”
蘇曉看著他的背影,陷入沉思中,沒有看到童剛的嘴角帶起一抹笑。
童剛又對陳陳連長說:“去衛生隊叫來軍醫,給黃小依檢查一下,確定有無恐高症。”
童剛這一走,黃小依說:“潘佳藝你好過分,就因為你換不了床位,就把我和蘇曉也拱了出來,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憑什麼我要受處分,你們就不用?”潘佳藝嗤笑一聲,隻說得黃小依漲紅著臉說不出話,接著她又說,“這個童教官真是討厭,不就換個床位,竟然還嚴重警告!我要向軍區去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