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煩躁,嚴初儀沉著臉,越過還在喋喋不休囉嗦教訓她的父母,大概他們是真的無法接受自己投入了巨額的資金卻換回女兒隻能上專科的事實。
美術是一項燒錢的職業,對一個普通家庭來說養一個美術生實在不容易。
她知道自己對不起他們,可那又如何,說她冷血也好,別的什麼也罷,她本來就是一個瘋子。
兩年的住宿生活成功讓她的輕度抑鬱變成了重度,也成功讓她有了輕微的自閉和嚴重的社交障礙。
暗紅的天空透著妖異。
嚴初儀關上窗打開自己瞞著父母做的小衣櫃,裏麵整整齊齊的放著放著無數張麵具。
嚴初儀拖出一個行李箱,將麵具都裝了進去,隻留下一個覆在自己臉上,端端正正的扣好。隨意的收拾了幾件衣服就毫不在意拿過手機跟對麵的人發消息。
“明天我過來,記得你欠我的那頓飯。”
“好,幾點?”
“不知道,看情況吧,到了會給你發消息的。”
“你在哪下車?我去接你。”
“CD火車站,怎麼,你怕我丟了?”
“是啊,別忘了,你是路癡,能把直線走成圓圈的那種。”
“……就不能給我留點麵子嘛。一點都不知道讓著女孩子,難怪找不到女朋友。”手機另一端的人許久沒有發消息過來,嚴初儀也不在意,明天開始就徹底放鬆一下吧。
哦,對了,葬儀屋的cos服什麼的也得帶走,明天CD還有漫展來著。
說實話,她真的隻是一個小粉紅作家啊,這一整套衣服道具指甲什麼的貴死了,都怪青海的那幾個慫恿她出自己男神。還說什麼多毀毀男神,男神才會更接地氣。
陌生電話?
嚴初儀發呆的功夫,手機屏幕上的接聽鍵就活躍的跳著,要她劃上去。
很自然的,嚴初儀接了電話就禮貌的說了一句打錯電話了。
“小戾?”
“嗯。”
“明天到車站的時候打我電話,把號碼存一下。”
“哦。”
“行了,沒事了,我掛了。”
嚴初儀無語的盯了一會通話中止的界麵,存了號碼。沒想到這個聊了將近一年的小哥哥聲音還挺有磁性的。
嘖,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希望長得能看。
終於走了。
嚴初儀在父母踏出家門的半個小時後就溜了,隻留了一張類似“出門旅遊,勿念”的紙條在桌上。
她很不孝,這或許是你們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