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很偏僻，人口並不多，幾人悄悄把車藏在村外，步行摸進村子裏。此時已經是淩晨一點了，再有四個多小時，天就要大亮了。
在來的路上，蕭芮給大家說了一些卓一鳴最近跟的拐賣婦女兒童的案子，她擔心汪文也是遭遇了類似的綁架。李言熙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新聞上，經常說一些偏遠的大山裏，很多男人娶不上老婆，就會在外邊花錢買回來，有的生完孩子就放回家去，還有的會因為逃跑打斷雙腳。李言熙不敢再想下去了，放在大衣兜裏的手不住的哆嗦著，隻能不斷告誡自己，冷靜，文文還在等著自己。
幾個人找到了白天騎三輪車撞到趙楚汽車的那個大爺家，都後半夜了，屋裏還亮著燈，推杯換盞的聲音透過牆壁傳出來，格外清晰。
一個中年的男聲說：“吃完這頓飯，老大就算是結婚了，一會兒，老大，你就去會會那個小丫頭，不聽話就打，過幾天就算是警察找過來，也啥都晚了，就說自由戀愛，誰都拿咱們沒招。”
“爸，這樣真行？”
“你個熊玩意兒，怕啥，你倆做了夫妻，他那個對象還能要她是咋地？城裏人最在乎這個。然後你再哄她，等懷孕了，你就領她出去打工，不缺她吃喝，她能把你咋地？”
“還有你們哥仨，都別著急，你爹我幹一輩子這個營生了，以後也給你們整回婆娘來。”
聽到這，李言熙眼睛通紅，已經按捺不住起身就要衝進去了。王琦和趙楚急忙按住他，搖頭示意他再等等。
“我和你媽老有本事了，你們還有個姐在北京呢。”
“啥？爸，你和媽從來沒說過，我姐現在幹啥呢？”
可能是感覺今天收獲的太多，老頭顯擺著自己的光輝事跡。“二十多年，快三十年了，你媽我倆在北京打工，那時候大妮剛滿月，你媽在一個老師家當保姆，那兩口子好像都是大學老師。”
老頭可能也會想自己的那個女兒吧。“我們忒窮啊，大妮跟個耗子似的那麼大。有天晚上那個老師要生，羊水破了，不趕趟上醫院，你媽就在家給接生，男的正好還沒在家。”
見幾個兒子張大嘴看著自己：“咋？你們幾個都是在家生的，都沒去醫院，你們媽不照樣壯的跟牛似的。”
屋外躲在牆下的幾人後牙槽都要咬碎了，可是還得耐著性子聽，得知道汪文被藏在哪。
“那老師生了個大胖小子，生完她就暈過去了，你媽我倆就住在附近棚戶區，我倆一商量，得給自己閨女謀個好出路，就把你們大姐跟那個小子換了。”
老頭悶頭喝了一口酒，捏起兩粒花生米放進嘴裏：“他們家也不知道你媽剛生過孩子，不然也不一定用你媽。後來你媽就打120，把這個老師送到醫院，她男人趕回來後，還特意感謝我們。”
“爸，那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