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瘋子，大瘋子..。”明明知道結果，還要一意孤行。
“我也隻願意為你發瘋！”司馬宸嗓音暗啞，帶著些許顫抖，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差。他那雙明媚的眼眸，漸漸失去了往日的色澤。
“可是，我不想你為我發瘋！”司馬宸你天生的王者，不該被她羈絆了步伐的。她伸手環住他，將頭埋在他的胸膛，嗚咽的冷風吹過，衣襟上下激蕩。大雪紛紛灑灑，團團的將兩人包裹。一滴淚從眼角滑落，溫熱的液體沾濕了他的衣裳。
料峭的冷風，漫天的飛雪，肩胛處血液潺潺而出，淩嵐臉色蒼白到幾乎透明。他下頜抵著她頭頂，在她錯愕間，他薄涼的吻落在她的額頭。
突然司馬宸劇烈的咳嗽著，殷紅的血不可抑止從他的唇角溢出，摟著淩嵐的手越發的緊了幾分：“很遺憾，做不到..”
望著他臉上痛苦的神色，淩嵐頓時慌了神，言語破碎不成章句：“司馬宸..你你.。。吐血了！”她從未真正的害怕過什麼，唯獨此次她害怕的手腳發涼。作為一個醫者，她可以感受到司馬宸的生命正在流失。
他咳嗽了許久，緩緩的底下頭，扣住匕首的手，血肉模糊不成模樣。他凝望著她，眼底泛著溫潤的光波，似乎有千言萬語：“傻瓜！哭什麼！看你這樣流淚，我很難受..。”
眼淚這種東西，不是你想抑製就可以抑製的了的。她努力的將眼淚逼回眼眶，可是眼淚還是簌簌的往下掉。
“乖！別哭了！”司馬宸咳嗽了幾聲：“抱緊我，我帶你上去..”
從司馬宸蒼白的麵龐，她已經知道他是強弩之末了，而她的體力也到了極致。她下意識的將司馬宸抱緊。她想，倘若真的跌落山崖，至少也要死在一起的。
崖頂的廝殺聲漸漸小，她感受到司馬宸帶著她，一點點的往上攀爬。明明是一個很短暫的過程，她卻覺得過了幾個世紀。
在她意識漸漸渙散的時候，突然聽到彥晞驚喜的聲音：“宸，接住！”她緩緩的睜開眼睛，傅允拿著一條麻繩，此刻焦急的站在懸崖邊上。
司馬宸抱著她回到崖頂，傅允久久的凝望著他們，臉上的神色漸漸都變得鬱結：“宸你為了嵐嵐，果真連天下蒼生都不顧了？”
彥晞那雙嬉笑的眼底，今日無半點笑意，目光灼灼的望著司馬宸，似乎在等待著一個合理的解釋。司馬宸果真給了他一個解釋，隻是那樣的解釋，彥晞平靜的眼眸，一時間波瀾起伏。
“縱然我不在了，大秦國還有二個扶持，瀛洲島也會選出其他墨者。然而，嵐嵐隻有我一個人了。她比天下大秦國，比天下蒼生還需要我。而我同樣也是需要她的！”
彥晞驚訝的望著他，嗡了嗡嘴，最終一句話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