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我可是你舅舅!”方文怒不可遏的指著嚴念穎,一臉激動。
嚴念穎停下腳步,忍無可忍的嬌叱道:“你還知道你是我舅舅,我爸媽去世的時候你說你忙的沒時間來,連一天都沒守到,你怎麼有臉提我的爸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悄悄想什麼,當年我媽嫁給我爸你百般阻擾,還不就是嫌我爸的聘禮少,你拿不到好處,怎麼,現在又把算盤打到我身上來了?我明確告訴你,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即使我爸媽還在,我的婚姻我也是自己做主,更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
嚴念穎拉著陳飛羽和林聲婉:“小羽,婉婉,我們走!”
方文手顫抖的指著嚴念穎,胸口劇烈起伏,忽然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吳秋深連忙扶住,驚呼道:“方叔!”
嚴念穎板著臉沒有反應,頭也不回的走了。
一直到走出了機場,林聲婉猶猶豫豫的想說些什麼,嚴念穎才無奈的解釋道:“我小舅沒事,他都是裝出來的。”
“原來是這樣,嚇我一跳呢。”林聲婉這才拍拍胸脯。
陳飛羽靜靜地把手搭在嚴念穎的肩膀上,並沒有多說什麼。
這樣的親戚並不值得嚴念穎生氣,沒多久她便收拾好了情緒,對陳飛羽嬌聲解釋道。
“小羽,到了我外婆家你不用搭理我那個小舅,他就沒對我爸媽好過,直到我爸媽生意有了起色才舍得巴結他們,每次給我買禮物都是有事求我爸媽,如果不是我外婆在電話裏讓我好好和他相處,今天我都不想讓他來接機的。”
“放心吧,我本來就沒放在心上,你好不容易才放個假回鄉,保持一個好心情最重要。”陳飛羽淡淡笑了笑。
“嗯……”嚴念穎這才提起一個笑容,因為小舅辦的這狗血事而鬱結的心情散了大半。
三個人打了一輛出租車坐了十幾分鍾,又換了一輛大巴前往嚴念穎的老家。
嚴念穎的老家在渝川一個鄉下叫溪水鎮小鎮裏,坐了一個多小時的車才好不容易到了小鎮。
三個人又搭了個小三輪車到了地方,要繞過一個綠油油的小山坡。
山坡下的沙礫裏插著一個髒兮兮的木牌子,用紅色的字跡寫著‘放火燒山,laoe底坐穿’。
小山坡旁邊是一條布滿了青草碎石的小清河,遠遠的便能看到大片在夕陽照耀下金黃的穀穗,旁邊有一個小林,在幽靜安謐的林子裏,隱約間能看到一個老舊古樸,占據了大片麵積的宅子。
老宅白牆青瓦,簷角獸八方遙望,旁邊還有一個岌岌可危的青磚亭子像拿著搖扇的掩麵女子一樣,欲拒還迎的被一顆大香樟樹藏在了身下。
“宅子好大啊……”林聲婉驚歎道。
嚴念穎眼中露出了懷念的色彩,她笑著說道:“我小時候大半時間都在這裏,外公還沒去世前聽這個老宅周圍幾百畝地在解……放前原本都是外公家的,解……放後外公的爸爸配合土改,把土地全部返給了雇農,還擔任過RDDB,後來被當成FGMFZ,老宅也被沒收,到了後來老宅才還了回來。”
“看這氣派,你外公家以前大概是溪水鎮的大地住了……”陳飛羽聞著這裏清甜的空氣,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嚴念穎曾經在這樣的地方生活。
“真好啊,我老家就是一個小破屋子。”林聲婉有些豔羨著嚴念穎出身的金貴。
“隻是宅子大而已……”嚴念穎淡淡笑了笑,“其實也和其他農村孩子一樣,我以前經常在這條小河玩,裏麵有很多青蟹和鱸魚……”
陳飛羽看著清澈的河流,仿佛能夠看到嚴念穎小時候在這裏嬉戲玩鬧,把腳丫子放在河流裏晃蕩的場景,他笑道:“我小時候也經常在村裏的小河裏抓魚抓螃蟹,搬到縣城裏就很少了……明天有空我帶你們來這裏抓點蟹魚,這個我拿手。”
“好呀,明天再說,天都快黑了,我們快走吧。”嚴念穎盈著笑,帶著兩人走上沙石鋪成的小道。
一路上隱隱約約能夠聽見雀兒的鳴叫,青蛙的鼓噪,秋的蕭瑟讓傍晚的風有些涼,樹葉晃動間融合著動聽的響聲……